顾舟沉被这话一怼，直接扁了嘴巴，“好嘛，你这都上升到人身攻击了。”
听着这造作的声音，封南笙是真的有些烦了，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又想回国外了？”
“我闭嘴。”
识时务者为俊杰，顾舟沉立即给自己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重新端坐回了位置上。
在这个过程中，一直保持沉默的霍芸始终在安静地听着，但同时她也明白，自己完完全全被当成了个透明人。
顾舟沉不把她当回事，封南笙亦是如此。
她在两人面前那唯一一丁点的价值就是，她是霍梦的妹妹，顶着一张和她有几分相似的脸。
像是想到什么，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在想什么？”
耳边突然的热息让她瞳孔皱缩，差点叫出了声，但好在最后闭上了嘴巴。
她看着不知何时凑到她旁边的封亦川，心里一紧的同时，也有几分恼怒。
这个莽撞的家伙，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要跟她保持一点距离吗？
但她还要维持自己的表面形象，只得扭头看向他，有些困惑道：“亦川，我只是在想着要不要举牌呢，毕竟这对耳坠我还挺喜欢的。”
“芸姐也喜欢吗？”赵莹莹的声音突然插入，一双眼睛明明是在笑着，但也能让人看出里面的嫉妒，接着，她便举起了牌子，加了价码，“我也很喜欢呢。”
霍芸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个女人脑子里果然只有男人，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整天只知道争风吃醋。
但这样也好，做一个被操控的棋子刚刚好。
想到这，她柔柔一笑，道：“莹莹喜欢的话，拿下就好了，我也觉得它更配你。”一样的华而不实。
赵莹莹见她退了，轻哼了一声，不再看她，凑到封亦川旁边去说话，只是他根本不愿意搭理她，随意敷衍了几句后就用自己要离开威胁她闭上了嘴。
霍芸看着她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嘲讽似的勾了勾唇角，可下一秒她嘴角的弧度就保持不住了。
看着那不知何时转过头来，对着自己似笑非笑的男人，心中那种无言的恐惧又冒了出来。
“怎么了吗？”她有些紧张地看着顾舟沉，心中没底。
“没什么。”顾舟沉摇了摇头，笑道：“只是觉得你和亦川的关系不错。”
这话一出，在座的几个人表情都有些变化，就连封南笙也回头看了他们一样，带着审视意味的视线从他们身上划过，很快又收了回去。
不过在收回视线时，他突然瞥到了后座的一个身影，眉头微蹙，接着扭头重新看向了前面。
“舟沉哥，你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封亦川不买单了，他今天被迫跟赵莹莹来到这个地方，本就不高兴了，原本是想从霍芸这里探探底，却又这样收尾，心里更加冒火了。
“亦川，我又没说什么，别生气嘛。”顾舟沉性子是个能屈能伸的，当即笑着圆场，“霍芸是封奶奶的干孙女，和你也算是姐弟的关系，亲近点也没什么问题，不是吗？”
封亦川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抱着双臂，没打算去接他的话。
顾舟沉也不在意，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缄默不语的霍芸后，扭身靠回了位置上。
见状，一直屏息的霍芸才敢放松片刻。
她现在对于顾舟沉的害怕已经超过了对于霍厉刚的了，她不明白以前明明是个纨绔子弟的人怎么突然就掌控了她那么多的东西，像是黑暗中的一条毒蛇，准备随时咬她一口。
她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东西，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拍卖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