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面对生死关头，他也是那么的无助，连曲染小小的心愿都达成不了。
等回到曲染身边，看着曲染还在吃力的支撑着，眼底的水雾变得越发泛滥，即便他是个男人也止不住的不停掉泪。
“染染，你要实在是辛苦，就安静的睡吧。我很抱歉，没能找到你想见的人。”
曲染挂着晶莹泪珠的脸上，却露出了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
“我想我该走了，等我走以后……把我的骨灰洒向大海，不用刻意的留恋。”
这一刻，她说出来的话已经不避讳生死，就是在跟池元皓还有洛小小交代她的遗愿。
“好！”
池元皓忍住声音的颤抖，再一次握住曲染冰凉的手。
洛小小哭的几乎都要昏厥过去，却只能趴在曲染的身边，“你怎么这么残忍？染染……”
曲染的眼神却变得有些涣散，耳边回荡着洛小小跟池元皓哭泣的声音，眼睛极度乏力的闭上。她想她该真正的睡过去了，这一次或许是永远的睡过去。
伴随一阵仪器发出的尖锐声音，洛小小极度惶恐的瞪大着双眼。
“不！”
她用力的嘶吼了一声，连站都站不住身体就往后倒去。
王科赶紧的抱住了洛小小摇晃的身体，让人带着她去抢救。
池元皓早已经没了泪，没有过表情的跪在曲染的面前，视线连半秒都不舍得从曲染身上离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科派了两个同事就要上来盖住曲染苍白的容颜。
池元皓终于回过神，拼命的揪着王科的衣服，“不要让他们碰她，谁都不要碰她！”
王科听着他嘶哑的吼叫，紧紧的拧着眉头，“你不要忘了。她想回到大海，她想得到真正的自由？”
“我不管，谁都不准碰她，谁都不准！”池元皓好像彻底的疯了，从来没这么伤心绝望过，理智对于他只不过是虚的东西。
心疼痛的近乎麻痹，还是奢望着能跟曲染单独的相处。
王科再深呼吸一口气后，深深的看了池元皓一眼。
一只手揪着池元皓的领子，气沉丹田的提醒着：“她已经死了。难道她才刚离开，你就要违背她的心愿？”
池元皓高大的身体摇摇欲坠，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眼底充满着受伤疼痛。
两名医护人员神色也非常凝重，直接给曲染盖上了一块白布。
当那块布碍眼的完全遮盖住曲染，池元皓又好像发疯一般的冲上去，跪在曲染的面前。
扯开那块布，再次凝视曲染没有温度的小脸，“不能让她就这样走，要让她干干净净的。”
曲染的身上还穿着之前被雨淋过的病号服，刚动完手术的身体随处可见血块。
听说人死后是有轮回的，他绝对不能让曲染的灵魂，下辈子继续承受病痛的折磨和苦难。
王科有些震惊的愣在原地，心口微微一阵抽痛，亲眼见证到池元皓对曲染用情有多深，细枝末节都对曲染考虑到了。
安静地打量着池元皓的背影，片刻之后王科才沉声开口：“好，那就给她换身干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