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找到纵火的人,挑了手筋脚筋给个教训,叫他往后再不敢青天白日的放那玩意。”
就见,商亭羡从廊芜下走来,刚迈开几步路,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就往后倒去,护卫顺势往他屁股底下送了把椅子。
他坐姿懒怠,满身病气,依在椅子上像一匹无牙的狼。
可那气势却比方景序还吓人。
他手指轻抬,青野便会意的往他指间递来一把匕首,他玩味十足的拿在指尖转着,刀刃上锋利的银光迎着西沉的落日,有意无意的从刘青云等人脸上划过。即便相隔几丈远,那匕首却仿佛就在眼前。随着商亭羡手指轻转的动作,冷冷的划在他们几人的脖子上。
刘青云和陆良等人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几天相处,原以为这病秧子至少是个斯文人,却不想会说出刚才那番变态狠毒的话来。
商亭羡扬唇,深邃阴冷的目光睨着众人:“方大人,你意下如何?”
方景序点头,接过商亭羡的话往下说:“没错,找到纵火的人,最好乱棍打死,抄个家都不为过。”
说着一边打量刘青云等人的表情。
刘青云还好,倒是那陆良缩了缩脖子,汗了一身。
商亭羡掀唇,眸色冷厉,语气却依旧懒懒地道:“纵火烧朝廷的公卷,放在京城,怕是诛九族的大罪。”
说罢,他手里的匕首飞了出去,狠狠扎在刘青云身旁的石柱上。
只偏半寸,就落在他脸上了。
刘青云虚出一身冷汗。
商亭羡却一副闲散的作态,拂了拂袖子笑道:“我原是跟着方大人来朗州养病的,眼下你们衙门乱成这样,我怕是住不下去了。”
几个人吓得不敢说话。
也不管方景序再怎么问,他们开口还是那句“天灾人祸”。
就是死咬着牙不承认这场火势与他们有关。
没有证据,又撬不开嘴。
方景序也没办法,只能先把他们支走了。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要我查卷宗了,我以为他们顶多就是在卷宗上做做手脚,造个假,谁知道他们胆子竟然大到敢放火。”方景序双手叉腰,头疼得厉害。
商亭羡倒是眼明心亮,声音低低地道:“一场火,把朗州也烧起来了。”
“什么意思?”
商亭羡有病在身,又累了一天,眼下依在那椅子上实在懒得动,只望着面前被烧得狼藉的架阁库,道:“他们既然走到放火这一步,便
说明朗州近年的卷宗问题已经大到连作假都作不出来了,今天不烧,明天也会烧。”
“那接下来怎么办?”
“他们已经自乱阵脚,倒让我们有机可乘。”
“你有方向了?”
“禅山寺的正殿塌了。”
“那跟衙门有什么关系?”方景序顺嘴一接,等反应过来,瞳孔猛地睁大道,“你的意思是……”
“衙门工房负责禅山寺的修建,你说这当中会不会大有文章。”
“可是怎么那么巧,偏偏正殿塌了被你碰上,等等,你好端端跑去禅山寺做什么?”
商亭羡示意青野。
青野从腰间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方景序。
方景序满脸疑惑的接过来看,上面写着——腊月十五,禅山寺,晨时去,未时回。
“这……这字迹和告首状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嗯。”
“所以,有人引你去禅山寺,提醒你从衙门工房开始查?”
“嗯。”
“可是,到底是谁一直在给你消息?”方景序凌乱了。
商亭羡沉眸,他也在想这个问题。
另一边。
暮色时分,林家的人才回来。
浩浩荡荡上百人,风尘仆仆,挤满了门口的长街。
本是祈福的好日子,高
高兴兴出门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