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便来了一个寿州那处的远方侄亲,名叫张伦。 张伦是个读书人,如今快要春闱进京赶考了,众人都纷纷议论,这或许是大清帝国最后一次科举考试了,于是,这场考试对于部分考生来说,比命还要重要。 胡夫人虽嫁人后一直养在深闺,但她年少时,也看过哥哥为了科举考试寒窗苦读的岁月之艰苦。 张家这几个孩子都是由张文一手铺路扶持而来,像张伦这样进京赶考的不由得让胡夫人有些刮目相看。 于是便也不顾着后院的事宜,亲自接待了张伦。 张伦长得一副标准的和气书生模样,身上的白袍都已经洗得褪色裂开,缝缝补补尽是补丁。 胡夫人见到这样的张伦,便更加认定,他是个温良的读书人,便全然没有想象到,在他温顺的外表下,正隐藏着一只肆意勃发的狼。 胡夫人将张伦的屋子派人收拾了干净,张伦连连道谢。 张伦的屋子接近后院的火柴房,身后便是李堂和小八的住处。 这父子俩算是张府的老伙计了,一路从景州跟到京城。 小八是个鬼灵精怪的年轻小孩,以前胡夫人在后院检查卫生时便总能见到他活蹦乱跳又口若莲花地和自己闲聊。 小八也算是胡夫人在这无聊的内宅中,不可或缺的乐趣了。 可她也听过身边的侍女反应,说小八这人行为不端正,同时七欺骗两个女孩的感情,其中一个少女甚至因此患上了癔症。 而且早在景州,小八父子两人就和某个英国黑道家族厮混。 可胡夫人并不觉得这事多大,她心里多少有些偏袒小八,便也没有多过问这些。 况且,近些日子有一样让她感到头疼的事情,那就是在景州时她的儿媳突然暴毙而亡,原本第二日通知了儿媳一家来收尸,可那尸体却又离奇失踪了,导致她被张家那两位家长骂了好一通。 现如今,儿媳一家都追到京城来了,让她感到疲惫。 她揉了揉眼眶,看向窗外,一个身材修长纤细的少女突然路过,只看到她手中拿着个蹴鞠。 顿时她就被吸引住了眼眸,她叫来那个丫鬟。 了解到她叫孟欣然,是小八的未婚妻。 孟欣然的眉眼和她有几分相像,尤其是年轻时,她自己最爱与兄长玩蹴鞠,可如今已然没了那个能力,所以她将孟欣然看作年轻时的自己,将她调任到了屋内做丫鬟。 一日,在和孟欣然闲逛时,胡夫人在远处的花园里看见了正认真蹲在地上不知看些什么的张保安。 她和孟欣然静静的走过去,谁知,凑近了一看,一只毛色纯白的野兔此时被他折磨致死,兔子白花花的肚皮上被他狠厉地剥开,风一吹,甚至能闻到新鲜的血液味。 张保安似乎对这个气味很着迷,他闭上眼睛眷恋地问着。 这让胡夫人吓了一跳,她知晓儿子有些怪异,可却没想到,儿子会这般,她顿时被吓得不轻。 但很快转念一想,她的儿子与她不算亲近,他自小便被张家的长辈强行抱走,所以她儿子的性格也有些怪异,但出于母亲爱的本能与亏欠,她在无所不用其极地弥补当年的遗憾。 她强迫自己不要瞎想,只是一个兔子而已。 这时,张保安也回头注意到了来人,他转头看到了孟欣然。 孟欣然的脸上如同有什么魔力一般,吸引的张保安的眼眸一刻也不肯移开。 这下也给孟欣然看得紧张了,孟欣然连忙转过头去。 胡夫人也注意到了,她知道,张保安这是看上了孟欣然。 可孟欣然已经有了未婚夫啊,明年开春就要成婚了。 横刀夺爱,恐怕不好。 但胡夫人自从嫁入这张府以来,便性子软,不愿忧患未曾发生的事情,便也只是当张保安一时兴起。 可她却没想到,张保安直接将人抢了过去,做了通房妾室。 竟然连她这个做母亲的照面都未曾打过,这简直没把她放在眼里。 可自己却也无能为力。 她终究是治家无方,没过几天反应过来的小八,就怒气冲冲地来找张保安理论。 一时之间,后院闹腾起来,小厮丫鬟没规矩地都出来瞧。 胡夫人赶到的时候,就听见小八在一旁辱骂一些羞耻的话语;‘你个不举的王八羔子,你偷了我的女人,你是少爷又怎么样?我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