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如不敢多等,她作势就要连忙起身走。
却被程蝶馨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轻声说道“你不能再一个人去了,上次的亏吃的还不够吗?”
“我跟着你,别着急语如,我们已经将菩提寺派衙役团团围住,那处,张保安去不了。”李易安安抚地说着。
王语如这才镇定的点点头,轻声说道“那走吧。”
“我也去。”载玄突然出声说道。
王语如有些惊讶,一直以来,载玄在几人中对这起案子的态度最为随缘,因为他既不奉命于此也没有家人被这案子牵连。
可今日这一反常态的载玄倒是让王语如有些不解。
“我也去,你们不用保护或看着我了,我不会拖后腿,但是,要是我见到那个狗渣滓的时候,控制不住拳头,你们也别管我就是了。”载玄的眸色有些寒冷,语气也是带着愠色。
平日里的载玄都是吊儿郎当或是纨绔嬉笑,这副模样的载玄倒是和襄亲王与载仪有了些许相似,他们家,天生的上位者的压迫感。
李易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自是知道载玄这是有血性的愠色。
现在的中国人,尤其是满清的贵族子弟,还保留血性的子弟已经不多了。
王语如也知道他这是担心玉兰的一种表现,不自觉中,王语如看着载玄的眼神多了些许的欣慰。
她清楚载玄的实力,便没多想,点了点头,同意载玄也跟着了。
程蝶馨留下来照看受伤的玉兰,其他三人站做一排,便这样齐刷刷又气势汹汹地奔向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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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内
隆裕太后身着一身金绿金绿的琵琶襟,外套是牡丹凤凰纹浣溪花锦衫。
她就那样明艳的坐在高高的主位之上,她的神色淡然还带着一丝得逞之意,此时正好整以暇地看向坐在两旁的宗室子弟。
是载玄和载沣。
三人在如今的朝廷之上,可谓三足鼎立,水火不容之态。
让这三人全在这安安静静地喝茶而不生波澜可谓不易。
这安静的气氛自是不会维持多久,伴随着隆裕太后‘咔嗒’一声将手中的茶碗放在茶托之上,隆裕太后的点绛朱唇微微轻启。
“载仪啊,你还是太年轻啊,这案子不是已经破了吗?你还多加干预,也太糊涂了。”
隆裕太后并没有因为此时是深更半夜却被载仪突然来找,而生气,反而,她的态度要比往日还要平和。
可她那双看不见底的深色眸子里却如同一条危险的毒蛇般,似乎在深不可测地谋划着什么。
载沣听出了隆裕太后的语气没有恼怒,甚至还带着些故意意味的深问。
载沣皱了皱眉,他现在,实在是有些看不懂这二人了。
而一旁的载仪只是微微扬起嘴角冷笑了一声。
若是隆裕太后的眼神如毒蛇莽兽,那么载仪的眼神,更像是需要臣服者的狮虎猛兽,他一寸不让地盯着隆裕太后。
“其中的道理,想必,太后比我要清楚吧,我向来不爱与人周旋,我直接说,将张保安抓起来,如若不然,我的新军也能替太后效劳。”载仪笑着说道。
这话,是隆裕太后没想到也最不愿意听的。
她那如完美如雕塑的脸庞也终于有了裂痕,她不自觉地抓紧椅子,眼神也逐渐凶狠。
但她突然向后一靠,转了转眼珠,又说道“就算我将他抓起来,你以为他就能被牢牢地收紧你的掌心吗?你应该知道他背后牵扯的家族啊,大清如今已经没有势力,去抽身于洋人的事了。
况且,本宫绝不会像西宫娘娘那样,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耽误了整个国家,所以,恕本宫无能为力了。”
载仪听了这话只是觉得可笑,但被隆裕太后这冠冕堂皇的理由自己也的确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