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载玄在前面向这里看过来,王语如仔细思索着,自己除了刚来那日与他有些冲撞,其余时间没有说过几次话。
所以他这是在看什么呢?王语如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缓缓看向自己的一旁。
正在为王语如收拾笔墨纸砚的玉兰?载玄在看玉兰?
王语如又觉得有些后怕,她虽然来这府里也没多少日子,可她却也听说过,这个襄亲王府的纨绔二爷——载玄,可当真放荡不羁,若是他瞧上了玉兰······
玉兰不能像她一般,玉兰这样好,该嫁给一个好人家当大媳妇,可不能叫他给糟践了去。
于是王语如看向载玄的眼神突然充满了敌意,不动声色地向后拉了拉玉兰。
玉兰还有些懵,自己根本没搞清楚状况,傻乎乎地被王语如拉在后面,继续磨着笔墨纸砚。
一上午的课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伯纳德的讲堂由载仪创办的,所以除了襄亲王府自家的亲戚自然还是有些京城的贵族子弟。
现下,下课了,几个花花公子自然要去寻欢作乐一番,他们可不敢和那位襄亲王府的大爷说吃花酒这些寻欢作乐的美事,这位大爷可真是不近女色又气节高傲,几乎没人敢与他套近乎。
所以大家更爱和这襄亲王府的老二,载仪的胞弟载玄热闹热闹。
这正好一下课,几个兄弟乐呵呵地去迎载玄,想要拉着他一起去吃花酒。
“子悠,走啊,去吃酒去,杜春娘今日给我空出了时间啊。”一个子弟叫了声载玄的字,急嚷嚷地说着。
王语如就坐在载玄的身后不远处,看着载玄这副模样,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果然如她所想的,这载玄当真不是什么好人,可真得让玉兰离他远些才对。
王语如正想着,没想到载玄竟然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载玄刚刚推搡了一把兄弟,和他们笑嘻嘻地说着“下次下次,今天我晚上有事,不和你说了。”
他虽然和兄弟们在说话,但眼神却一直向着这边看来。
王语如此时眉眼突突直跳,小声地跟着玉兰说“快点,快点收拾,咱们快点走。”
玉兰听了王语如这话,虽不明白前因后果,但很听话地火急火燎地装好笔墨,二人刚要抬脚走。
一旁的载玄就将二人拦了下来“姨娘好。”
王语如很想装没见到他,继续拉着玉兰走,这时却被载玄又一次地拦住。
“二位还记得我吗?”载玄迫切地说着,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玉兰的身上。
王语如瞧得一清二楚,她有些生气,载玄来觊觎玉兰。
“二爷您不是要去吃花酒吗?您就去罢,可我们玉兰不是什么勾栏的姑娘,您还是不要来叨扰才是。”王语如在府中的形象一向有些隐忍甚至是怯懦。
像这般直声声地呛人还是第一次,很明显载玄被她弄得一愣。
“我,我没这个意思······我。”载玄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此时他的脸颊因为羞臊而变红。
玉兰此时才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看懂了王语如这是为她出头,玉兰本就爱哭的性子,此时已经流出了些眼泪,拉住了王语如的手。
载玄此时见着玉兰悄悄地自己躲在王语如的身后,明白自己是解释不清了。
他生平十八年来,第一次这样打心眼里瞧上了一位姑娘,起初,看见玉兰不过是风流本性的使然让他不自觉地喜欢亲近漂亮女孩。
可自从那日见过玉兰后,许是得不到的心在骚动,他总是不自觉地悄悄观察这个小丫头。
可自从那日看见她在园林采摘柿子,那副自言自语又机灵的模样总是让他久久难以入怀。
他想,他是喜欢玉兰的,他虽然在京城的名声并不算好,大家都说他是风流公子,可他却未经历云雨之事也并非完全玩物丧志,他有自己的坚守,不过性子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