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若是一人贪污,那么这人锒铛入狱便是可以还百姓一个公道,这事也可过了,可若是这整个景州所有人都参与贪污了呢?”载仪清明的声音响起,此时的他已经没有醉意,所以他的声音也变得严肃正经。
王语如听到这话震惊了“这怎么可能?你······你是说?”
载仪看着王语如的眸子,笑着点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张文将整个景州的官员都拉入伙,现下根本没有手彻底干净的官员,一般贪官都是保求参与的人越少越好,可张文反其道而行,他接着捐监的名义贪了圣上拨款的数十万两,将这些都大大小小分给了景州的官员,于是除了景州的人知道这里没有灾荒之外所有人都信了这里大旱连年。”
“可·····可百姓们就没有说的吗?皇帝往常派过来的人实地探访呢?”
“张文是个胆子大的,他敢私自拿朝廷来做背书,以官府的名义面对全省的官员乡绅放高利贷,最低的利息都能达到百分之二十,寻常百姓又怎会不心动,更何况这是以朝廷国家为名义的呢?于是百姓和他绑在一条船上了,还会有人举报吗?”
王语如听到这里才彻底明白,为何那些明明不算是县老爷的大官也跟着阿谀奉承了,王语如只觉得眉头紧跳,这简直是可怕。
“那你不查办又是为何?因为太后吗?”
载仪点点头,他的目光透露出隐约的欣赏,因为王语如说对了,府尹是太后家族的一位鹰爪,更何况张文家的张府案子还在查办,这案子非同小可,自是不能轻易扰乱。
“那难道就任由他们贪下去?”王语如问道。
“自是不会,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账本和赃物,这样一来,等到案子完结,这场贪污的猫鼠游戏才会也完结。”
王语如听后点点头,明白了载仪的真正用意。
······
而在载仪走后,几位官员也回神了,那名给‘李大人’送来凤蝶的肥头大耳的官员站了出来。
在真正的大人物走后,他终于露出本色,他气愤的走上前去狠狠的甩给了凤蝶一个耳刮子,接着又气急败坏的用脚踢。
此情此景,周围坐着一圈的男人,无一人出来劝阻。
他们皆坐在高位上,手中搂着其他扬州瘦马,在那里冷漠的饮酒。
“你个小贱人,白白养你这么些时日,废物,废物,若是老子有个好歹,我要扒了你的皮。”
那个肥头大耳的官吏因为生气全是肥油的肚子也在跟着颤抖,他不敢和载仪生气,但却敢对着一位可怜的女子发怒。
不过是对女性的轻蔑罢了,凤蝶是清朝向来盛行养的瘦马,马子在男人眼里不过是尿壶,她们出身于贫苦的家庭年仅八九岁便会被人口贩子卖给商贾。
他们将女子划分好等级,但归根到底,无论出于哪个等级,都是为了满足男人肮脏的欲望。
凤蝶很瘦,为了迎合清朝男子的审美,自小便被饿的极瘦,如同皮包骨一般。
但这却迎合了男人们保护弱小的性需求,可真正受苦的却是女子。
“你这个脏女人,呸,下贱东西,为什么别人肯要,却不要你?”那个官吏还在咒骂。
可刚刚回来的王语如却走不动道路了,她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可这事还是和她大抵有些关系的。
同样身为女子,这些苦楚她又为何不能理解?
女子在这世上本就不易,那些王公贵族,掌握了所有权力的男人,要对处在弱位的女性压制羞辱,明明是他们导致了这一切,却要说女人天生下贱。
坐在高位,用着这样一副嘴脸,实在可恨。
王语如上前拉住了那官吏的手,那官吏还要继续施暴,可却没想到自己的手腕被禁锢住。
他刚要继续骂人,却发现眼下的女子正是李大人的那名侍妾,于是突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