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煎饼果子能有多大的量?
就算是人家小摊贩看在吴泽恒像是没吃过饭的病人,特地给他多放了一些东西,那煎饼果子也是十几口就下去的量。
吃完这些东西,随手扔掉塑料袋,用被香烟熏入味儿的袖子用力擦了擦嘴,吴泽恒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转过头又说不出话的嘴对余进说:
“你把我送进局子吧。”
尽管没有声音,但是在唇语这一方面也还是听得懂的。
余进眉毛一挑:“把你送进局子?几个意思?”
邓华杰走之前吩咐过,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让这个家伙自己进局子里面坦白。
但现在这家伙说出的话是把他送进局子,而不是他自己要求进入局子。
听起来像是一样的意思,但是这其中隐含的深意就不一样了。
吴泽恒啊呜啊呜地指着自己的嘴巴,看他这个意思是想让余进恢复自己说话的能力。
余进眉头一皱,不情不愿地解开了,在他身上点了穴道,让他恢复说话的能力。
“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女人没了,尊严没了,就连亲人……也算是没了吧,我在这个世界上好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吴泽恒给余进解释说:“不管是在你的眼里还是在别人的眼里,我存在与不存在好像都没什么区别,倒不如最后发挥一点余热,最起码进了局子我还能像个人。”
犯罪嫌疑人也是人,最起码这个名字里面还有一个人字。
可他可能是想错了,这一切全部都是他自相情愿的一番推测。
余进冷笑,他觉得吴泽恒在这个时候仍然是在堕落,哪怕他的选择看起来非常高大上,但结合之前发生那些,他觉得吴泽恒纯粹就是想在警局之中谋求存在感。
这不行啊。
这家伙到现在还是这样的心态,万一抱着这种心态,他去警局里面顾左言右,不仅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还会给人家民警添麻烦。
最后的余热?
这是最后的添堵吧。
“你要是想玩报复,大可以想一些高级点的路子,用不到用这种低级的手法。”
余进皱着眉说:“你是不是觉得你之所以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被发现了?”
“要是没有被发现的话,你或许还可以继续得过且过的堕落下去,而且还不会再遭受这段时间所受的罪?”
话很犀利,那个心中还抱着一丝丝侥幸的男人一言不发,不知道心里面想的是什么。
只是这家伙的手又开又合,一会儿握拳,一会儿又摆出其他的手势。
牙齿和嘴唇也是一样,似乎不用这种方式就表现不出他内心的纠结。
余进就知道,自己费点心力想要劝这个家伙,收获的只会有失望。
吴泽恒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对自己做的事情感到任何的后悔。
他特地问那个女人有关于自己家人的情况,他特地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他特地……
总之这些特地看起来就特别的刻意。
就好像他并不是在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赎罪,也不是在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后悔。
他做这些仅仅只是为了博取别人的同情。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特征,黄娟才会被他栓的死死的。
墙头草最大的特征就是风往哪吹,它往哪倒。
黄娟不像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家伙,从之前的表现能看出来,黄娟具有基本的廉耻。
邓华杰被蒙在鼓里这么长时间,而且还被下药导致无法生育,可以说是一个比凄惨更凄惨的人。
可在这种情况下,她仍然是出轨了。
那就证明另一边的那个人装的比邓华杰还要凄惨。
这个世界上有种僧人是苦行僧,苦行僧之中有那么一小波人的信念是认为世界的痛苦总量恒定,只要自己多受一些苦,别人就可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