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情不错，看样子又赚不少钱？”
岑云鹿发现余进一转脸，原本那种肉疼之色便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赌对了的得逞模样。
她自然不觉得这是坑别人的行为，说起来，昨天的赌石也好，今天的古玩也罢，两者赚的其实都是基于眼光所获取的信息差带来的利润。
谈不上谁坑谁，行业基本的游戏规则便是如此。
余进摇了摇头，自始至终对手中的白狮子小件，也并未表现出丝毫的喜爱。
“死人堆里刨出来的东西，再好我也不喜欢，晦气。”
“……那你，还专程过来买？”岑云鹿有些无语，这话要让那些老玩儿主、收藏家们听去，脾气不好的非得指着鼻子骂不可。
余进显得意兴阑珊，道：“就和钱一样，我只是需要很多钱，不代表我就有多喜欢钱。”
他找的便是那类从古墓随葬品中出土的货，确切的说，他要的是倒斗货从墓中带出来的阴朽气息。阴气在修道人的眼里用途很广，难道就能说修道人喜欢阴气？
显然不能，只不过这番贴切的比喻言论，常人听来自相矛盾就是了。
俩人半看半逛的又经过好几个摊位，余进没再看到中意的东西，去找位置停车的眼镜小助理，仿佛停到外省去了，一直也没找过来。
“刚进来就有入手的，我以为这地方很合我心意，结果差点意思啊……”
直道走到头，仍无斩获的余进不免失望，沿路两旁总共十八个摊位，竟然没再瞧见一件沾有积年阴气的老东西。
做旧仿古的假货居多，少数几件真古董，从他的角度看都算来路极正，属于一直在阳间流通的见光货，于收藏价值而言，则属下品。
大观园内是个大‘丁’字格局，直路尽头左右延伸，摊位明显减少，街道两侧挂大匾大招牌的店面紧挨着一家接一家。
余进看了眼时间，挨家挨门全逛完，午饭前是必定来不及了，暗中掐指算算，今日东方有利，便转身向右走去，迈步进入第一家店。
店内冷清，没闲逛的主顾，连看门的掌柜伙计都见不着。
真正的古董行当平常大抵都这样，客人少，店家也不在经营上投入多大热情，秉持的就是个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摆烂传统。
“有人不？”
余进捏着小狮子左观右看，随口叫一嗓子，半晌无人应答。
店铺逛了个遍，没瞧到自己想要的，便倒头去第二家。进门，又是连半个人影子都没有，但这次余进从一堆像极杂货的混乱中，发现了一件阴气相当浓郁的大件儿。
“有人不？”
他拔高了几个分贝，冲堂内的帘子喊道。
依旧没半点声音鸟他。
余进不由垮下了脸，虽说古董行当不容易做成生意，可从古至今，也没听说过躺得这么平的，简直不怕遭贼！
“妈的，人都跑哪儿去了，掉茅坑里啦？”
他可没什么在别人地盘上的边界感，直接过去捞开帘子把头探进内堂，瞧了一眼，里头也是空空如也。
一种奇妙的情绪打余进心底蔓延开来。
今儿还就非得瞧瞧，这些开店不守店的家伙到底搞什么飞机！
内堂有道楼梯通往二楼，余进不顾岑云鹿的规劝，小跑着摸了上去，一间一间房的看。
所有房间门都敞开着，唯独一扇门虚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