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环视一圈正色道：“老夫仗着年纪大辈分高，厚颜说几句话，当时之事孰轻孰重自有各派掌门理论，若有不服的等明年英雄宴，生死台上论真章。
眼下大敌在前，咱们更该拧成一股神，若被老夫发现有人私下行鬼祟之事，就是跟我丐帮过不去。”
他释荡开气机，几个年轻弟子当即白了脸，宁老三环视众人神色，淡淡道：“诸位可还有什么说法？”
马秀娘率先起身响应，朗声道：“一剑阁众弟子谨遵宁前辈之令。”
黎青咬咬牙，也拱手道：“天水教众弟子听令。”
两大派都消停了，其余小门小派纷纷应和，一行人这才复又坐下商议。
乔凌悄悄问李珏道：“这位宁长老是什么境界？”
“二品得势境，没什么看头。”
叶羽自是知晓主上眼光极好，能让他瞧得上眼的都是天资高绝之辈。只是世间哪来那么多天才，忍不住小声嘀咕：“人家还不到四十，有这境界已经很了不得了，楼兄弟，你说是不是？”
楼三瞟了眼宁老三，道：“一般而已。”
“呦，口气不小，莫非你见过不少天才？”叶羽饶有兴趣的问道：“是你们雪衣楼的，报几个名儿来听听？”
楼三向他摊开手掌，叶羽不明所以：“何意？”
乔凌忍着笑说道：“是问你要买情报的银子！”
叶羽讪讪地闭上嘴，他差点忘了，“雪衣楼”虽然不像“血煞楼”那般毫无底线，却也是尊只进不出的貔貅。
他的银子自己花用都不够，哪来的闲钱买情报。好在几人很快就转了话题，乔凌看了眼又吵闹起来的众门派弟子，道：“眼前这状况，林兄怎么看？”
李珏眨眨眼，学她悄悄说话：“我先前那话并非妄言，幕后之人必定出自江湖，就是不知是否在这些人里。
不过眼下可以排除一剑阁、丐帮和天水教，他们有些底蕴，没必要冒险，剩下的三四流门派都有嫌疑，且越是名声不显的其实越能下黑手。
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就进了误区，沈卓为好，席芩也罢，包括那个已死了的长风镖局的少镖头，事实上谁都没亲眼看到血煞楼的人直接杀人。”
“你是说那些人还活着？”乔凌不解的道：“可先前那个血煞楼的说过，他们接到的单子是杀一人得二十两。”
“他说杀人不假，但什么时候杀，怎么杀，其中多有门道。”李珏笑着解释道：“拿席芩做例，他们完全可以先问姜谈要一笔赎金，甚至拖些日子，再向席东家敲诈一笔钱，等拿银子再灭口，一桩生意拿三笔钱，岂不是一举两得。”
乔凌恍然大悟：“这么说来，被掳走的人很有可能真的还活着。”
李珏点点头：“能直接杀人偏不杀，一次两次偷偷掳人，除了给人压力，依我看还有些其他不可告人的目地。”
突然，一只茶盏打着旋向二人激射过来，直奔乔凌面门。那茶盏在半空中极速旋转，茶水倒不烫，只是盏中既有香料，又有茶叶陈皮果干，黑乎乎一坨，要是泼人脸上，这不是当众闹笑话嘛！
且此人用心险恶，明知书生面皮薄，还冲乔凌来，真当她是软柿子，谁都能捏一把？
乔凌召唤出凤吟琴，手指拨动，铮地一声，琴音化作利刃打在茶盏上，那茶盏打着旋如同离弦的箭，奔向始作俑者。
嘭地一声，茶盏磕在那马脸宽鼻的家伙额头，泼了他一脸茶水，黑的黑，黄的黄，红的红，十分精彩。
“你敢……。”
“敢什么敢！”黎青冷笑一声，看着马脸不爽的道：“要是有人敢侮辱我黎某人，老子非要他脑门开花不可。”
说罢向乔凌颔首，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心中却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因为他实在没想到这个跟在北剑身边不起眼的文弱书生竟然是位阴阳师。
师傅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