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好心情很快就被人打破。
一声声凄厉的哭嚎声伴随着刺耳的唢呐,从城内传来。抬眼去看,就见一队穿丧服的人挨着一口棺材,敲锣打鼓,纸钱漫天飞扬,一瞬间就在地上铺了一层白。
有不少纸钱落在行商的车辕货物上,商贾眼中闪过不悦,却又忌讳对方势力。
就看那棺椁的材质便不是寻常百姓家能用得起。
一名四十来岁的妇人倒在丫鬟身上,哭的撕心裂肺,绝望地望着那棺椁,几欲昏厥过去。
见到这一幕的人纷纷扼腕叹息:“这是长风镖局的少镖头吧,这么年轻就没了,实在可惜啊!”
“是啊,听说是被仇杀,连容貌都被毁了。”
路边卖汤饼的摊铺老伯眼圈一红,哽咽道:“多好的小伙啊,之前常来照顾生意。还说等走完这趟镖,回来就要跟喜欢的女子定亲,哎,老天不开眼……。”
长风镖局是当地有名的积善之家,为人正派,从不做欺压百姓之事,跟县令的关系也很不错,守门侍卫事先就得了消息,特意通融出道路,低垂着头默送这位前几日还请他们喝酒的少镖头一程。
席芩站在路旁,全身僵硬,不是,长风镖局的少镖头死了,那他的货……。
他焦急地左顾右盼,想要在人群中找到席家的镖师,或者吕布也行。
“少东家!”这时,耳畔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一名五十来岁的老者拨开人群,快步向他走来。
那人虽已是满头银丝,但下盘极稳,双目如电,三两步就走到席芩跟前,紧紧握住他的手,激动的说道:“少东家,您终于回来了,以后万不可擅自做主。您现在可是席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跟当家交代?”
“是啊是啊,少东家以后莫要再冲动。”一个护卫咧咧嘴,紧接着说道:“咱们这些人本是无家可归之人,得当家收留,把咱们当亲人看待。
那句话这么说来着,士为知己者死,哪有让少当家去冒险,当护卫的躲在后面的道理?”
另一个说:“当家不是常说,人命比货重要,少当家怎好当做耳旁风都忘了?”
席家的镖师几乎要热泪盈眶,他们家少当家不是头一次出门,却没有哪次如这段时间这么倒霉难。
先是被心腹背叛,去山贼窝里走了一趟,再是莫名其妙被追杀,好在人安然无恙,只是瞧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丐帮弟子呢。
这三人一个是阿父的心腹,另两个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叔伯,席芩一个都惹不起,只能扯开话头,道:“吕布呢,怎么没看到他?”
说到那个干饭达人,几人都沉默了。就在席芩以为对方被人嘎了时,老者出声道:“我们也不知,当时情况混乱,我们只听到吕壮士大呵一声‘哪里走’,等去找人时,人已经不见了。
咱们跟着长风镖局的人一路走一路打探,都没找着人。”
席芩心下一松,他知道吕布的本事,这是棋逢对手,打嗨了!
偏头看了眼已经出城的丧队,小声问道:“少镖头怎么死的?你们后来又遇着追杀了?”
老者心累的点点头,只是在外不便多说,道:“是冲长风镖局去的。”
所以他们这行人才勉强保住性命,事后人镖局也没有追究。
席芩点点头,随后把李珏一行人介绍给看者道:“这是林辩林侠士,这二位是乔郎君和叶侠士,多亏有他们相救,我才能保下这条命。”就把在破屋遇到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他说的轻巧,众人却听的心惊肉跳。少东家这次能够死里逃生,还真是多亏这些人。他其实早已注意到他们,只是先前担心少东家,一时没顾上。
知道来龙去脉后,越发感激,走上前抱拳道:“在下乃是南席商行的大管事姜谈,多谢林侠士救了我家少主。”
他打量李珏,以他的阅历自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