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阳光映在二人的侧颜上,有微风吹来,吹起交缠在一起的发丝。
“啪”,乔凌面无表情的拍掉他的手,咬牙切齿道:“请王爷放尊重些。”
李珏摸摸鼻子,低咕一句:“摸头杀都不懂,一点都不萌?”
席芩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想承认自个儿看两个男人看呆了,轻咳一声,抓住机会说出自己的字:“主上还不知道属下的字。重新认识一下,在下席芩,字子谦。”
芩这个字很容易让人想到黄芩,一种清热燥湿的药材。
李珏想起穿越前轮打买的黄芩牙膏,有段时间拿着当做万能药使。扭伤擦伤被蚊虫叮咬,抹点别说效果不错。
万能药,希望这位席少东家的本事能对的起他这名。
席芩被盯着毛骨悚然,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李珏这才收回发散的思绪,笑道:“席东家怎么会给你取这名?”
席芩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属下儿时脾性暴躁,父亲时常担心我出门跟人谈生意一言不合把人给打了。后来偶遇一位云游路过的道士,说可以改名压一压脾性。倒也稀奇,自打改名后,属下的性情真就沉稳不少。”
“缘分如此……。”李珏早已从上辈子的无神论者变成“世界真奇妙,出现啥我都能面不改色接受”的良好心态。
吕布也将姓名与字与同僚说了。铁塔一般的汉子激动的嘴唇颤动,眼眶湿润,有姓有名的他不再是野人丑,而是真男人。
这边的四人心情不错,悠哉悠哉往山下走,而梁国皇帝薛放,心情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自打将都城从兰州迁至秦州,拔除了不长眼的家伙,薛放的小日子过的是算是顺风顺水。
地盘虽小,五脏俱全。只可惜好日子在碰到泾州刺史刘勇后就没了,提起那块硬骨头,薛放依旧恨的牙痒痒。虽然被他挫骨扬了灰,但梁国这边损失惨重,还招来个更不好惹的晋王。
薛放对李珏算是如雷贯耳,齐国能在各路军阀中脱颖,建国立业成为三国之一,晋王功不可没,可以说齐国半壁江山是他打下来。
今日召集群臣,就是为了商讨对付李珏的计策。
薛放坐于上首,这间由书房改造的“议事堂”被挤的满满当当,下首众人交头接耳,面上皆是一片凝重。
“众卿可有法子对付李珏小儿?”薛放一开口,室内为之一静,群臣呐呐不敢吭声。
事实上,他门已经出了不少阴招,例如骂阵、贿赂等挑衅,然而那个刚及冠的青年比预想的更为沉稳。擅长舌战的文臣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问候数遍,骂的他自个儿都牙痒,可对方愣是当他放屁,坚守不出。
城内粮食紧缺,最多能撑二月,而本地的大商贾和稍有底蕴的人家早在攻陷城池那日被劫掠一空。
一名彪形大汉站起,声音亮如洪钟:“陛下,臣愿带三百轻骑,夜袭泾州城池。”薛放看去,此人名叫宗罗,是父亲留给他的老将之一,十分骁勇,只是脾气暴躁,有过虐杀降将的前科。
“不可。”老将陈良站起,不赞同的道:“陛下,齐军正是严防死守之际,此时偷袭,只会枉送兵卒性命。而且表现的太过急迫,反而会暴露我军缺粮的弱点。”
“缺粮就去借,秦州下县那么多城,每户出一斛,足够士兵们的嚼用。”宗罗漫不经心的斜睨陈良,轻抚着衣袖道:“打湿的衣服拧一拧还能拧出三升水,那些贱民最是奸滑,好东西老早藏起来了。”
一人轻笑出声,招来他恶狠狠的瞪视:“皇甫琮,你笑什么?”
“自然是想到好笑的事。”叫皇甫琮的中年男子耷拉脑袋,坐在最末端,穿着一身皂衣,神态适闲,与一干文臣武将格格不入,好似刚刚睡醒。
薛放面色变了变,虽然心中不悦手下犯蠢,但他更不喜皇甫琮的态度。
这人乃是前朝名将,当初被末帝派去镇压反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