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诗韵今天特地化了个白开水妆容。
和平时去宝乐门上班把自己那张素净的小脸涂得跟个狐狸精似的不一样,今天姐们儿主打的就是初恋脸,两个字——清纯。
她准时踩点到的宝乐门,却到了那里就先跟领班请假。
领班也是个人精,见她今天的妆容变化,心下了然,打趣似的问道:“这是钓到哪只金龟婿了?”
何诗韵笑笑,没多说话。
她可不敢说今晚要做什么,成了惹人嫉妒,不成落人笑柄。
没这个必要。
“换个妆容,换个心情嘛。”
她撩起额前的碎发往后招,脸上的笑容都轻松了许多。
今晚去见陈哲生就是一场赌局。
赌陈哲生会不会对她心软。
“温妮姐,衣服再借我穿穿呗。”
她指的是上班卖酒时穿的女仆装。
温妮瞄了她一眼,“这是打的什么主意?你跟我请假的意思是,你有请柬对吧?能进去又跟我要工作服做什么?”
“装模作样呗。”何诗韵心不在焉。
她要是今天不请假,心里只会想着多卖酒,倒不如请了假,心里舒服一点。
但又想让陈哲生知道自己在这里上班。
得,要见陈哲生,她整个人都拧巴起来了。
温妮见她不想多说,便拿了标有何诗韵名字的更衣室钥匙,放在她手心里,“你要是能脱离这个地方,姐为你高兴,但有钱人也不是傻子,你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谢了,温妮姐。”
何诗韵接过钥匙,去更衣室换了衣服。
宝乐门的女仆服主打的就是擦边。
那是在露肉的边缘疯狂试探。
一张纯净的小脸配上玲珑曲线的身材,这致命的反差感搁谁谁遭得住?
她顺手拿过托盘,从酒柜里挑了瓶价值不菲的酒端上。
开了以后的提成就当送给温妮姐今天给她行的这个方便了。
站在包厢门口,何诗韵足足深呼吸三次,才鼓起勇气推门进去。
陈哲生今晚在这里组局,不乏华城那几个耳熟能详的上流人士,搞不好还有和之前何家交好的人在。
她要是被认出来,那老脸是真丢光了。
不过比起丢脸,她从泥泞里爬出去才是现在的首要任务。
何诗韵端着托盘进去,俯身,将酒放在反射着天花顶上金色光的大理石桌面上。
她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男男女女,关系不清不白。
烟酒、香水味混杂,即使何诗韵闻习惯了,这会子也忍不住拧眉。
“谁点的酒啊?”
坐在正中间的男人问了句。
他倒是怀里没搂着女人,一身正装也穿得人模狗样。
何诗韵笑着开口:“订包厢的人叫送过来的。”
旁边男人凑上来听了两句,倾身,拿过酒扫了一眼,“哟、一瓶六十来万啊,他倒是舍得。”
“陈烬他人呢?”
“不知道啊,刚才就一直没看到。”
“那小子把我们喊过来,自己没动静了?”
何诗韵垂首敛眸,不动声色地听着几个人的对话。
不过好像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陈哲生不在,桌上那瓶酒他们也没谁先开。
啧。
她有些烦躁。
转身刚要离开,就和推开包厢门的陈哲生打了个照面。
三四年没见,陈哲生倒是越发英气起来,眉眼凌厉,目中无人,站在那里就算一言不发,周身气场也傲得不行。
何诗韵想过无数种和他见面时说话的场景,真到这种时候,她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深吸一口气,头埋得更低了,“我先出去。”
和陈哲生擦肩而过。
她步下生风,恨不得瞬移出包厢。
呼吸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