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太的声音震天响,又粗糙又尖锐,像砂纸磨过耳朵,听的人鼓膜发麻。
余小螺几人过去的时候,她正对着金娃破口大骂,言语之粗鄙,用词之污秽,简直让余小螺叹为观止。
“你个王八犊子!大宝,阿奶在这里,咱们打回去,阿奶看他敢不敢反抗!”
余老太像只老母鸡似的挡在余大宝面前,金娃果子大鱼怒气冲冲,而余大宝则是在后头颇为嚣张道:“阿奶替我出气,打死这个小贱种!”
场面一度混乱,人仰马翻,余大海和范氏这两个搅屎棍也过来掺和,生怕场面不乱似的。
范氏破口就骂道:“岛长,这小贱种不是咱们东门岛的人,凭什么能上这来读书!”
余大海眯着一双小绿豆眼,肥硕的身躯就想往前窜,要不是有陶元和岛长拦着,估计就要把金娃给打破头。
“你个小王八蛋,上东门岛来欺负人了,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余家人除了余老头,全家齐上阵,余老太骂人,范氏撒泼,余大海大人,简直就是穷凶极恶。
他们这边人多势众,而对面金娃把大鱼和果子都挡在身后,十五六岁的小少年身量已经抽条,渐渐的有了大人的样子,面皮绷得死紧,一双眼睛冒着愤怒的火光。
两方就这样彼此瞪着,谁也不认输。
“我看谁敢打断我儿子的腿!”一声怒吼从后方传来,贺大哥几步上前,用力拽起余大海的脖领,“你他妈再敢给我说一遍,你要打断谁的腿?”
余大海就是个窝里横,欺软怕硬的怂蛋,刚才面对小少年金娃,他倒是有力气吼,也敢怒瞪金娃,可现在,贺大哥五大三粗,眸子里满是愤怒的血丝。
“……怎么着,我咋没见过你?外来的上东门岛上还想打人不成,岛长,你不能由着外人来欺负咱岛上人啊!”
余老太拽着余大宝就躺在地上撒泼,两只手在地上狠狠的捶打,一边捶打,一边朝着金娃吐唾沫。
“他又不是岛上的人,也没捐钱,凭什么也能来上学堂!”
岛长不屑的撇了余老太一眼,冷冷的说道:“余老太,闹够了啊!”
“是我让金娃来的。”余小螺慢悠悠的走到余老太面前,眼光朝下,“而且事情的起因在于余大宝,他欺负果子,是你们有错在先,怪不得旁人!”
“你这个赔钱货!”
余老太又想骂,今天的人已经丢的够大了,而且还有先生在,岛长的脸黑沉黑沉,沉的都快要滴下水来了。
他厉声喝道:“余老太,就是你口中的赔钱货闺女给咱岛上捐了五十两银子,学堂才能建得起来,先生才能屈尊降贵到咱这来,有本事你家也捐五十两!”
一听要捐钱,范氏赶紧摇头,让她往外拿钱,那还不如杀了他呢!
“捐啥钱,岛长,我们家不是捐了二两银子吗!有的人还一文没捐呢!”
说着范氏的目光便撇向了贺大哥和贺大嫂二人,二人虽然气恼,但也确实是一文钱都没掏,不过在这范氏面前,可不能给小螺妹子掉面子!
陶元周正的脸都被气歪了,小嫂子这么善良,这么大度,怎么会摊上个这么自私自利的爹娘?
岛长的声音越发的沉,“余老太,余小螺捐了五十两银子,别说安排一个人读书,就算是十个,我东门岛学堂也接着!”
啪啪啪!
在场的孩子们率先鼓起了热烈的掌声,而东门岛的岛民们也顺势把巴掌拍得震天响。
“岛长说的对,顾荆家的捐了五十两银子,还是借的,别说安排十个,就算安排二十个、三十个,也没人能说出不是来!”
“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