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大喝,有个右脸上长了个黑麻子的人被陈喜拖着,摇摇晃晃的拽了过来。
扑通!
“哎哟!”这人被陈喜和顾荆狠狠的甩在了地上,砸起了一圈的尘土,正好把他脸上的麻子给盖住了。
陈喜低头扯起黑脸麻的男人的衣领,揪着眉头说道:“五叔,我陈喜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有啥事就明着来,为啥要做这种绝户事!”
五叔刚才被顾荆狠狠的踹了一脚,又被两人一路架着扔到这里,心里早已经打了无数次的鼓。
“说。”顾荆淡淡开口,“说实话。”
“我……我……”五叔支支吾吾,一闭眼想着拖延时间,一边小心翼翼的抬头,想要让陈庆来救他。
可是陈庆现在哪有功夫管他?
陈喜撒开五叔,直接一把拽住了陈庆,目眦欲裂。
“庆子啊,你和我是兄弟,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把你亲哥逼死!”
陈庆脸色都白了,刚才被桑娘勾引的那股子邪火也瞬间如兜头凉水,一盆浇下。
若是没有这个贱人,陈喜哪里会知道是他让人对大梁动了手脚?
“哥,你听我说,这件事真有误会,都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让人对你家大梁动手,那我还是人吗?”
桑娘朝着陈庆媳妇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用力的扯下一缕带血的头发来。
“我呸!是不是人你们自己知道,你们两口子不是商量着,这大梁要砸下来,最好压死陈喜一家子,你们好霸占他们的五间大房子!”
东门岛围观的众岛民:“……”
真是好狠毒的心啊!
“听听,听听,都是一家子的亲兄弟,陈庆这是盼着他哥死啊!”
“我说陈庆,你哥一家要是死了,那屋子可就变成了凶宅,你也敢住,就不怕你哥一家子半夜来找你?”
陈老太在一旁被桂香婶和东姐荷妹他们架着,根本就冲不上去,只能干着急。
“你们别听这小狐狸精乱扯,肯定是他看我大儿子家发达了,就想着攀高枝,这是讨好!”
咚咚咚。
陈家三叔公的拐杖重重的敲了敲地,“这件事是咱们自己的家事,岛长交给我处理了,咳咳……来人,开祠堂!”
陈老太眼睛一翻,露出了眼白。
竟然要开祠堂,东门岛上岛民看热闹的居多,平时早上吵架拌嘴的也不少,但是吵到这个地步,卸了人家的大梁,呵呵,还真是只有陈家!
等二人被拖走了之后,陈喜就像一根绷紧了的弹簧终于坏掉,身体也随之垮了下来。
他哭着脸道:“兄弟,让你看笑话了。”
顾荆用力的拍了拍陈喜的肩膀,温声道:“无事,再去买根大梁,找先生挑挑日子。”
“哎,好。”陈喜看了一眼贺杏花,又重新打起了精神,佝偻下去的脊梁挺直了起来,他还有媳妇,还得给娟娟挣嫁妆,不就是一根大梁?不就是一个亲兄弟和老娘?
亲情这玩意,求不来就求不来,他不要了!
陈家的祠堂就在陈喜家不远,三叔公的家里,回去的时候老远就听到了二人声嘶力竭如杀猪般的惨叫。
“打死人了!娘,救命啊!”
陈庆的声音隔着老远,沿着风声便刮到了贺杏花的耳朵里,娟娟呵呵的笑道:“二叔这样的人,还不如打死算了,留在世界上也是个祸害!”
贺杏花面色一紧,随之也摇了摇头,无奈的笑道:“荷包绣了多少?”
义愤填膺的娟娟脸色一僵,然后就急着道:“娘,幸亏有你提醒我,我得去绣荷包了,为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