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余小螺换了浅,去了船上,顾荆跟着她上船,她倒是忍住了把他踹下船的想法。
顾荆一直注视着余小螺的一举一动。
眼神里闪过歉意,也有惊奇,她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再看余小螺这个小船,速度似乎还能调节,这样的一艘船想必比起一般的小船还要贵上不少,更难得是这样的技艺。
不知道这船又是在哪家船行买的呢!
一路上大家倒是静悄悄的都没说话,直到船到了码头。
“回来啦——”
陈喜在码头手脚都不知道怎么的蹦跶了,看到余小螺和贺杏花还有顾荆三个人,以及四个孩子挨个儿下船。
他高高兴兴的念叨道,“一个都没少,弟妹啊,你真是糊涂,怎么能卖孩子呢。这日子怎么样我阿荆兄弟能养不活你们嘛,还好孩子没少,若是少了一个他都得和你拼命,你别看我兄弟话少,他心里是实实在在有这个家,有你们每个人的……”
“你也发什么瘟啊?”贺杏花过去用胳膊杵了陈喜的肚子一下。
陈喜没想到自己的媳妇这么久没见,反而杵他,一点都不是那个以往温柔小意的媳妇了,他便号道,“三大娘果然说的没错,你跟着弟妹学坏了。”
“三大娘!”余小螺和贺杏花异口同声的道。
陈喜便将他们二人从余家的船上回来的事说了,还没回家就遇到了三大娘,三大娘告诉他们余小螺带着孩子准备去县城卖了。
而且说贺杏花也是个糊涂的,带着自己闺女也跟着呢。
听到这话,顾荆吓得东西都来不及放,就包了三大娘的船去县城找妻儿,他一路上都没坐下歇过。
余小螺闻言看了顾荆一眼,果然他眼底还有乌青,眼里还有红血丝。
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有淡淡的海货的腥味儿。
但是想到他因为三言两语误会自己,还扬言要休妻,原本软下来的心又变得和石头一样的邦邦硬了。
“谁让他蠢,还白让别人骗了钱去。”余小螺想起三大娘也是咬牙切齿。
贺杏花倒是拽着陈喜问,“你咋不和阿荆一样来找我们母女啊?”
陈喜道:“我这不是内急嘛,从茅房出来,阿荆就已经不见了。再说我相信媳妇是个脑子清灵的,你咋样也不会和弟妹一样犯糊涂啊。”
这边还有个诋毁自己的。
余小螺一个眼刀就扎在陈喜身上。
陈喜一哆嗦,妈呀,真凶。
顾荆也算是摸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垂在身侧的空拳忍不住握紧,对余小螺道,“这件事是我不对,被骗走的钱我现在就去要回来。”
说着,顾荆长腿带风的就走了,看着方向是三大娘家的方向。
“阿荆,打架带我啊。”陈喜在后头叫唤。
“不用了,这是我自己的事。”
顾荆头也没回,余小螺看过去可以看到他厚实的肩膀,扎了腰带的腰也是格外的细。
哼,空有一副皮囊。
余小螺心里骂着,不过心底倒是舒坦一些。
“对了,这次我们在渔船上抓到了一条鲸鱼,黄老板做主给我们每人分了一块三斤的肉。那余扒皮脸色臭的跟什么似的……”
陈喜碎碎念的跟着贺杏花分享在船上的事儿,然后后知后觉的想到他嘴上的余扒皮就是余小螺的爹,赶紧住嘴了。
“没关系,小螺才不会介意这些,这鲸鱼肉先放你家吧,我家就跟那耗子洞一样,有什么东西来就没了。”
贺杏花赶紧就把鲸鱼肉塞到了顾荆的那个篓子里,塞给了余小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