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白停顿了一秒，“况且…”
“况且什么？”
乔白总是臣服在女孩炙热的眼神下。
他迅速移开眼睛，“况且你的工作效率太低了！”
想说的话还是被那炙热的眼神扼杀在嗓子里。
潇潇嘟嘴，“我一直以来都是宿管部的考勤王，居然说我工作效率低。”
她一转头，就看到脸色依旧苍白的方叶子。
乔白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潇潇内心虽有不舍，但还是松了口，“我同意你带她走，但是能不能带走她，我可不确定。”
“所以，在必要的时候，我需要你的帮忙。”
乔白一说完，屏障就被打开。
方叶子像是又心灵预感一样，刚撤下屏障就紧张地抓住了潇潇的胳膊。
“你是不是要把我送走了。”
潇潇不说话，只是看着乔白。
方叶子居然大哭起来，“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要抛弃我！”
看来，她一直都拥有那段记忆。
被母亲乃至整个族人抛弃的记忆。
潇潇用冥界特殊传递信息的方式告诉乔白，“你等等。”
乔白点点头，离开了浴室。
潇潇拂方叶子的头发。
很奇怪，她明明都没有体会过亲情的感觉，现在却觉得方叶子就是自己的妹妹。
潇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用一种怎样的情绪开了口，“我没有要抛弃你。”
身旁的人哭得身体抖动，潇潇用手臂搂住了她。
“你的母亲也没有。”
方叶子对这个词很敏感，先是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大吼道，“那她为什么一直弃我于不顾？为什么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把我放到荒芜？为什么现在都从来没有看过我？”
潇潇明白了，少女极端的行为或许只是引起自己在意的人的注意的一种方法。
可是方叶子还太小，还没有体会到所有世界共有的一种遗憾。
那种遗憾就叫无可奈何。
从潇潇嘴里听到自己的母亲是如何无可奈何地将自己抛弃，然后就原谅自己的母亲。
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解铃还须系铃人。
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
这些疼痛需要特定的人去治愈。
潇潇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表明自己的立场。
她扶起方叶子，让对方和自己对视。
方叶子哭得眼睛通红，脸上满是泪水。
潇潇看着她，“我真的没有抛弃你，只是这样做对你来说更好。”
方叶子由大哭变成了小声啜泣。
“刚才的情况你自己也经历过了，不是每一次都会这么幸运的。”她拂去方叶子脸上的泪水，“只要你呆在我身边，这种情况就会经常发生。”
“我不忍心看到你受伤害。”
方叶子一抽一抽地问道，“真的吗？”
潇潇笑了，“我还说过假话吗？”
“就算这样，我也不走，万一他逼着我轮回怎么办？”
“不会的。”潇潇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勇气，“你别看他脸色铁青，他就是个绣花枕头。而且我跟他交情很好的，我不让你走，他就不敢让你走。”
方叶子笑了。
可潇潇却笑不出来了，因为乔白此时此刻就站在自己身后。
方叶子思考了一会儿，艰难开口，“那拉钩。”
潇潇爽快地伸出了手。
两人就像小孩般做着约定。
方叶子望向乔白，“走吧。”
乔白点头，带着方叶子离开。
方叶子十分不舍，三步一回头。
“潇潇姐，一定要经常来看我！”
乔白也在用嘴型说着话。
读懂他的嘴型后，潇潇顿时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乔白只说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