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
太后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而后喃喃自语,“终究是养不熟……”
徐嬷嬷身子一凛,“太后,慎言!”
太后哀哀地说道,“芝兰啊,我也就只能跟你说说,我这心里苦啊。”
徐嬷嬷多年不曾听见她用这个称呼了,也是恍了神,却还是酸涩地提醒,“太后,往后方才的话切莫再说了。”
本来皇上也不清楚此事,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便是无端端生出许多事端了。
“让雨柔回去吧,都到了这份上,也无回旋余地了。”
说不定皇上看到她还要生气,眼下能不追究,已经是看在她这个母亲的面子上了。
陈雨柔还想去求情,却连太后的面也没见着。
悄悄收拾了个包袱,就被送出了宫。
来得悄无声息,走得也悄无声息。
后宫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和谐里。
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后和皇上的关系大不如前,虽然从前也没好到哪里去,但这次是颇有些撕破了脸的意味。
比如以前皇上虽然和太后不和,但还是会耐着性子陪她吃饭,可如今却是压根不踏入寿安宫。
太后几次三番欲找皇上解释,却连面都见不着,每每都被张玉成一句皇上正在忙打发了回来,对此,太后也无计可施。
太后已经完全被架空,后宫由淑妃把持着。
淑妃已然位同副后。
可外人眼里风光无限的淑妃,心中却一直压着一件事。
上次母亲来福宁殿时说崔冠玉打死了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女儿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偏偏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找,可人一天没找到,她就一天难安。
总觉得这是悬在自己头上的一把铡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翻出来,将她所经营的一切都毁掉。
相较之下,江晏宁的日子过得可别提多舒坦了,虽说淑妃瞧她不顺眼,可到底也不敢动她。
于是整日里除了睡觉就是瞧话本,到了晚上再去陪狗皇帝睡觉。
自从把那两个口无遮拦的罚到御花园之后,她这个恃宠而骄的名头算是打了出去,也没几个人再敢来招惹她。
只有一点让她胆战心惊的。
这狗皇帝最近老是盯着她的肚子瞧,瞧得她心中发毛,却也不敢问。
生怕他来一句,你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有动静才怪了,她日日喝着避子汤。
终于有一次,景湛摸着她的肚子,而后悠悠地叹口气,“怎么就是没个喜信儿?”
江晏宁讪讪地笑着,“许是皇上不够努力?”
哦,该死的,她在说什么?
这话说完她就赶紧找补,“不不不,皇上,不是说你不够努力的意思。”
景湛眸光一暗,“原来爱妃嫌朕不够努力……”
“不不不,皇上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时机未到!”
话刚说完便被扑倒了。
瞧她这嘴贱的!
盯着江晏宁肚子的却不止一个人。
入夜,淑妃翻着彤史,面色冷淡,“江氏真是独占鳌头。”
明蕊知她不高兴,小心翼翼地给她奉茶,“这倒也没什么,那位说不定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入宫的时间也不短了,肚子里也没个动静呢。”
淑妃听了并没有多高兴,江晏宁这般得宠,孩子只是迟早的事罢了。
若是她不能生便好了,不能生就不会成为尧儿的威胁了。
可是如今不好轻举妄动……
这厢正盘算着,大门口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人,是照顾大皇子的李嬷嬷。
明蕊忙上前,“李嬷嬷,这般匆匆忙忙的是怎么了?”
可别是大皇子出了什么事,不然淑妃娘娘怕是会疯了。
“娘娘,大皇子突然上吐下泻不止啊!”
这位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