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怅。
江晏宁一连抚了三首曲子,直至天都黑了,这才悠悠叹息一声。
“你是何人?为了何事叹息?这曲声悠扬却又带了一丝忧愁,你在伤心?”身后突然响起男子的声音。
江晏宁唬了一跳,见那人藏在暗处,隐隐约约只瞧见个轮廓,颤颤巍巍道,“你又是何人?”
那厢沉默,回道,声音还是无甚感情,“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江晏宁又叹息一声,“你莫不是此间竹林鬼怪罢。”
又继续说道,“你是鬼怪也无妨,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我……我是想家了。”
景湛听着少女略带哭腔的声音,目光变幻,声音还是那般冷,问道,“你此番进宫,不是你所求么?”
“这怎么会是……”说了一半,江晏宁又止住了话头,改口道,“自是我想的。”
她语气落寞,任谁都瞧得出来。
江晏宁说完这句便低头看着地上自己的鞋尖,良久未听男子答话,抬头一瞧,原来那人已经走了。
束珠哆哆嗦嗦的,“小姐,咱们,咱们莫不是遇上什么鬼怪吧。”
什么鬼怪,那是皇上,江晏宁嘴角挂了一丝浅笑,不枉她在这冰天雪地里弹了那么久曲子,旁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景湛很是喜欢这片竹林,时常到此处来走,今晚乃是赌上一赌。
一听到那男子的声音她就把他认出来了,
要让景湛爱上她,首先不能让他一直对她有隔阂。
她必须表明,她和太后并不是十分牢固的同盟关系。
“没有什么鬼怪的,回去罢。”
这声音十分地沉稳,哪里还听得出半分慌张?
束珠一愣,她怎么觉着,小姐不一样了。
这天过后,连着几天,她没见过皇上,皇上也没有传她侍寝。
江晏宁老神在在喝茶,太后却坐不住了。
传了人来说,让她晚间去寿安宫用膳,还特地提点,好好打扮。
目的昭然若揭了,皇上太久不传诏她,只把她当个花瓶供着,拂了太后她老人家颜面,她老人家这是要赶鸭子上架,怎么也要把他们锁在一个屋子里头了。
江晏宁腹诽,这难怪皇上跟她闹矛盾,哪家母亲管儿子的房中事管到这份上,况且景湛还是帝王,这般逼迫与他,他这九五至尊的脸面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