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又说:“您要是生病了,去不了公司,也没力气陪太太了。”
傅寒君这才抓起外套,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很快,他的身影融入了浓浓的夜色当中。
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阻止傅寒君的脚步和计划,但是,只要事关姜亦欢,傅寒君就会听。
百试百灵。
所谓一物降一物,姜亦欢是傅寒君的命脉,更是他的软肋。
傅寒君常常会来后山,只要想起了,就会去看看,在姜亦欢的墓碑前坐一坐,喝喝酒,吹吹风。
有时候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他就靠在墓碑上,就觉得十分安心。
对他而言,每一天都是掐着日子过的。
算一算,还要多久,还有多少天,他才能卸下身上的重担,没有后顾之忧的去陪她。
夜里风大,山上又凉。
傅寒君披上外套,在墓碑前坐了下来。
“小欢,”他说,“我今天梦见你了,而且是在短暂的午休的时候。梦见……你和儿子。”
“这是你给我托梦了,还是这个梦在提醒我,如果你还活着的话,孩子该出生了。”
“但是为什么……你只抱着一个儿子呢?你怀的明明是双胞胎。”
“多多来我的梦里吧,如果一闭上眼一睡觉,就能够看见你的话,我会愿意多多休息的。”
回答傅寒君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后山入口,管家一直在等候着。
直到,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慢慢靠近。
“老夫人。”管家回头,连忙恭敬的喊道。
傅老夫人往山上看了一眼:“寒君呢?又陪姜亦欢去了?”
“是的。”
“这大半夜的,他……”傅老夫人想说什么,最后又叹了口气,“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下这股执念。”
管家回答:“我想,傅先生怕是放不下了。”
“都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他还是这个状态。”傅老夫人说,“白天忙工作,晚上喝酒,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我都担心他的身体会垮。”
“再给傅先生多一点时间吧。”
傅老夫人皱着眉头:“别人看到的,是寒君努力工作,一天都不休息,以为他冷漠冷情,早已经淡忘了姜亦欢的死,专心忙事业。其实啊……只有我们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傅寒君的痛苦悲伤,没有一丝一毫的展现在人前。
全部都掩藏在他的心里。
只有他最亲的,最懂他的人,才会知道他每一天都过得多么痛苦。
“我去看看,”傅老夫人说,“也顺便看看亦欢。”
管家迟疑了几秒:“傅先生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和太太的独处。老夫人,要不您……明天再来?”
“我有事要跟寒君说。”
傅老夫人也是个固执的脾气,趁着夜色往山上走去。
如果说,傅寒君是沉浸在姜亦欢去世的悲痛里,那么傅老夫人就是每天都活在懊恼和后悔当中。
后悔她为什么要轻易的答应姜亦欢,帮助假死离开江城。
后悔她为什么不坚持着问出答案,知晓姜亦欢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傅老夫人还很惶恐。
她担心,哪一天傅寒君要是查出来,那场大火和她有关系,那该怎么办。
这母子情分……怕是要彻底断掉!
但是傅老夫人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一把大火将什么都烧掉了,没有丝毫的证据。而且姜亦欢离开的心意那么坚决,不会再回江城,不会再有任何消息了。
傅寒君又从何得知呢。
只不过是傅老夫人心虚罢了。
傅寒君听见脚步声,眉头紧紧的拧着:“我说了不要有人来打扰,都聋了!?”
语气狠厉不悦,听着都让人发颤。
“是我。”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