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惹出什么乱子来。
因为已经够乱了。
陆泽正坐在沙发上接电话,看见傅寒君的身影,马上站了起来:“你醒了。”
“是你把我打晕的?”傅寒君冷冷问道,“又是你让我睡了三天?”
“你误会了,是你自己体力不支悲伤过度导致的昏迷。至于睡了三天……也是你自己不愿意醒来,面对姜亦欢已经死亡的事实。”
傅寒君沉默了。
是,他确实无法接受她的死。
可是他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大火里烧成灰烬的,他迟到了一秒, 就错过了一生。
“我……试着接受。”好半晌,傅寒君才回答,“她的后事,我还要处理。”
“一直在等你醒来后,再定夺。我知道,姜亦欢的葬礼,必须要你亲手来操办。”
“嗯。”
傅寒君很轻很浅的应了一声,弯腰在沙发上坐下。
佣人端来白粥:“傅先生,您刚醒,先吃点东西。”
他没有拒绝,端起粥慢慢的吃着,看起来……
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陆泽却非常担心。
傅寒君崩溃,发怒,难过,他都可以理解,并且想办法安抚。
但是安静的傅寒君……谁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也许是正在酝酿一个危险的想法。
“事已至此,死去的人会安息,活着的人要平安,”陆泽说,“傅寒君,你才三十岁,你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
“我的人生?”
“对。”
“没有了姜亦欢,我也什么都没有了。”傅寒君搅动着碗里的白粥,“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放心,一时半会儿我不会寻死的。”
陆泽一听,更担忧了:“你这话的意思,你以后……”
“等傅家安定,等傅氏繁荣,等我肩上的担子和责任都落实之后,我该去陪她。”傅寒君说,“一个人独活,真的没什么意思。”
这是他仅存的理智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姓傅,如果不是大哥死在了他的前头,傅家还需要他来撑着,母亲年事已高又丧夫又丧子的,傅寒君早就随姜亦欢而去了。
“你……你有没有想过傅老夫人?她只有你这个儿子了!”
傅寒君回答:“我想过。所以,我在考虑,是不是该生个孩子,留个血脉,别让傅家断了后。”
陆泽还想说什么,傅寒君已经仰头将皱一口喝完:“好了,这些事情之后再说。小欢的骨灰呢?”
“在偏厅。”
傅寒君起身,步伐沉稳的往偏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