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注上说用阳果的浆汁写字,片刻字迹消失,再用阴果的浆汁涂于原来有字迹之处,字迹重新显现。”相互心存敌意的沈、陆二人此时也不禁对望一眼,她终于说到正题了。
“只可惜这阴阳五敛子九年一结果,每次只结两对果子,可留在树上九年不腐坏。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是不敢擅用这极其难得的果实来试上一试的。”那二人心中一喜,有两对果子,那么一人一对,大家相安无事。
“不过呢,有一对果子已经被人取走,如今只剩下一对了。”
话音未落,沈、陆二人立时相互跳开三丈远,落地时,沈仲修手上已多了一柄精光瓦亮的长剑,冬日的斜阳照射在剑身上,不知怎地,竟然如同一条灵蛇的影子在剑刃上蜿蜒曲折地游走,光芒在剑尖不断伸缩,如同灵蛇吐信,好个日晷剑!
陆小青也早已干将莫邪双剑在手,干将剑长而细,是为雄剑,莫邪剑短而阔,是为雌剑,只见小青左手执雌剑内转护住全身,右手执雄剑朝向门户外,剑尖斜向下指地,取的是守势,干将莫邪剑的要诀就在于后发而先至。
诸葛荇茸眼皮也不抬一下,慢悠悠道:“难道你们不知道我这里是不准打架的么?神农帮源自先祖孔明创建的官府衙门神农监,宗旨是五谷丰登百草茂盛,以造福百姓,只滋养万物,不屠戮生命。怎么能够容忍有人在先祖牌位前打打杀杀?二位实在要动手,请另觅宽阔场地。”
“另外一对果子被谁取走了?只怕你欠我们一个交待。”沈仲修把即将发生的打斗怪罪到诸葛荇茸头上。沈、陆二人正各自酝酿剑气,衣角微微抖动。
“自然是被当取之人取走,这并不干你的事。”诸葛荇茸举起右手翻来覆去研究着,好整以暇,并不在乎逐渐弥漫开来的杀气。
她有些厌烦地说到:“真的要打么?先和我的木牛流马打上一架,试试看能不能赢。”
“如果哪位侥幸能胜得过一百零八匹木牛流马布下的八阵图,不妨再试一试“三英战吕布”阵法,还有“温酒斩华雄”“千里走单骑”刀法,“长坂坡”矛法,“子龙”枪法,或者和“借东风”铁扇、“隆中对”判官笔斗一场。”
那二人听见这些传颂千年的显赫名词,不知真假,但均被诸葛荇茸那漫不经心懒洋洋的态度所震慑,沈仲修转念一想:诸葛这番做作,莫不是在抄袭她祖宗的看家诈术,唱一出空城计?又一想,我在把自己比作大将军司马懿?这可就过头了,过头了。或许诸葛家族真的将蜀汉名相名将的盖世武功都逐一记录,整理成书流传下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惯会看风使舵的陆小青立时收起干将莫邪剑,对沈仲修道了一个万福:“哟,沈家大哥,这里是武侯神仙牌位所在,帮主姐姐的话不可以不听的。小妹一向不喜打架斗殴,也打不过大哥您,罢手,罢手。”说罢翘起兰花指掩口偷笑,对沈仲修飞了一个媚眼。
诸葛荇茸接着说:“有一半总比什么都没有强,是吧?”
沈仲修欲待争辩,但随即强行克制住。
“本帮照看这阴阳五敛子可说是呕心沥血,费时耗力,我亲自三下南海诸岛重金求购当地鲛人所织的鲛绡,亲手种植湘南斑竹,于秋分时节取三年生的竹料劈成二指宽的篾条,搭建花房,精心调配土壤和肥料,适时调节温度和湿度,单是为了寻找那伴生的金银菌,我就去了大理国洱海苍山五次之多,更莫说如水淌般花掉的银子了。所以,你们一人半对果子,是要拿东西来换的。”
她顿了顿,接着道:“沈二庄主,你祖父沈括名气太大,一部《梦溪笔谈》上至天文历法,下至卜算药方,包罗万象,听说你兄长沈大庄主在算术运筹、机括研制方面,更是青出于蓝,多的本帮也不敢要,半对果子换借用天元算筹筒一个月。”
沈仲修不禁心中凛然,大哥沈伯傲花费七、八年时间研制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