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就跟开了闸的河流。
豆大的眼泪,顺着林诗词的脸颊滑落。她把钱和信塞回信封,放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关心她的死活。那么,只可能是她外婆。
林诗词眼角余光透露着压抑。
不经意瞥到床头柜旁边的角落里,她带着密码锁的小木箱。
她额头青筋直跳。
小木箱是林诗词初中时,那个人送她的生日礼物。
那个人说,“心里难过,就把话写成信,放进木箱。这个世界上懂你的东西,就又多了一个。”
五六年过去,林诗词照做。
她的心声,把木箱塞得满满的。
木箱呆在角落,被人为的摔破了一个角,露出里面的信封。
摔破的角太小,里面的信拽不出来。她的床头柜旁边,还散落了几片被撕碎的信瓣。
林诗词怒火攻心。
这是她的秘密基地,是她整个人最珍视的回忆,是她房间里最不想被人知晓的东西。
隐私被窥探,她提着箱子,怒气冲冲的出门。
走到客厅,面对众人呆板的目光。
她沉声质问,“这是谁干的?”
客厅里,除了打麻将和扑克的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眼睛环顾一周,看见小叔怀里的蓉蓉,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她不自然的看着林诗词,表情畏惧。
单手提着箱子,林诗词上前两步,把蓉蓉从小叔怀里提溜起来。
跟老鹰抓小鸡似的。
“放开我!小叔!妈妈!爷爷奶奶?!”
蓉蓉的手脚在空中乱踢。
李明杰的老妈皱着眉头,“你这是干嘛?”
身旁的视线和声音都是空气,林诗词眼疾手快的把人提去了自己卧室,反手关上房门。
屋子里黑黑的,没有开灯。
蓉蓉害怕的哭起来,拍打着门,“我要出去,开门!妈妈!妈妈——”
林诗词坐在床上,冰冷的看着她。
打开卧室内的顶灯,她眉眼带怒。“是你干的?”
蓉蓉背着双手,不敢说话。
“林诗词!开门!”陈萍的声音响起。
连名带姓的叫她,听起来很愤怒。
“蓉蓉别哭,妈妈在。”蓉蓉妈也在门外。
除此之外,林诗词还听见李明杰母亲训斥陈萍。
“你这个女儿,脾气太怪了。不会教育就把轩轩送过来,让我来教。”
小叔在一旁落井下石。
“就是,免得把我们李家的后代,教成跟林诗词一样的。”
林诗词手里握着木箱,她好像被困在井底的野兽。
没有自我,没有人格。只有摇尾乞怜,才能换来生的希望。
“道歉。”她看着蓉蓉。
蓉蓉的脸上哭出了鼻涕泡,“对不起。”
话音刚落,林诗词就起身打开了房门。
陈萍不由分说,上来就给了林诗词一耳光。
林诗词愣在原地,看着周围人。她的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却冷若冰霜。
角落里被撕碎的不是信件,是她的自尊。
蓉蓉妈抱紧蓉蓉,生气又不好发作的看了林诗词一眼,“她有没有打你,告诉妈妈,妈妈帮你打回来。”
蓉蓉摇头,怯生生的看着林诗词。“没有。”
说着,她小声趴在荣荣妈肩膀上,小声的说悄悄话。“哈哈哈,大姐姐不要脸,她在信封里写,她喜欢别人,羞羞羞。”
林诗词听在耳里,握紧了拳头。
蓉蓉妈给自己女儿擦了擦鼻涕,笑着和她开玩笑,“羞羞羞——”
围在门口的亲戚散去,讥诮的摇了摇头。“扫兴,来来来,打麻将,继续。”
陈萍瞪了她一眼,把人都推去了客厅,赔笑。“你们继续玩儿呀,昨天小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