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之苦还有牢狱之灾却是避不可免的。起码左路军会先将他们关押囚禁起来,等到战事结束后再把众降卒给释放出来。可是听王耀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要将他们直接释放?不然又何必言语为敌两次?
关押起来就彻底杜绝再为敌的可能,如果还有可能再为敌,那前提条件一定是先将他们给放了……
“义公仁德,我等感激涕零都还来不及,又有誰会执迷不悟。”
“从今往后,我等之中誰还敢与都护府作对,都不劳义公出手,我们自己就把他给废了!此等不仁不义之人,就不配活在世上!”
“义公仁德,俺和俺兄弟愿意弃暗投明追随明公,不知义师可否接纳俺两兄弟为兵为卒,纵赴汤蹈火俺也在所不惜!”
“某也正有此意!不知义公可否招收我等?无需什么职务,某只求手持刀枪,在明公帐下做一个无名小卒即可!”
“诶,不必如此。”
见一众降卒已是心悦诚服,王耀微笑摇头,拒绝了大多数人的投效请求。
招揽这些降兵,他只能得到千余寻常步卒,这对于大局而言毫无用处。可要是把这规模不大不小、对自己心怀感激的降卒给放回故乡,他便相当于派出了一千多个谍探细作去为自己宣扬仁德,说不准甚是等同于多了一千多对眼睛耳朵,两者哪种受益更大自然无需多说。
千军易得,可想要妥善安插一千多个心向自己的暗桩,难度不知要大多少倍。这些出自兖州各地的袁军士兵归回乡里,肯定会和乡人们谈起今日的场景,仁德之名不就由此宣扬开了么?
“
在归回乡里之前,还请诸君出力与我军将士一同将这河岸旁的袁军尸体就地安葬。虽然他们生前是我的敌人,但各为其主,本将军不希望他们曝尸荒野。”
嗅着隔了一夜已经有些腐敗气息的臭味,王耀眉头紧皱当即下令让火器新军严加戒备,而三万冀州军和辅兵们,则即刻开始刨坑掩埋袁军尸体。
被箭矢射中要害而死、被锐器划破喉管而亡,与被炮击命中炸成稀烂,虽然从生命角度来看一样都是死,但从疫病角度来看,却有着巨大的本质区别。
血肉之躯被炮火轰成碎块,血淋淋的肢体及脏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