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进不出,定不会主动下达如此政令,该是张让赵忠提议。由此可见宦官并未针对您……”
“怕您多想还刻意安抚,意在表明王公之事只在其身,无关乎亲族。”
荀攸说的有些多,他是真怕王耀一怒之下跟十常侍对上。虽然世家大族没有不厌恶宦官的,可如今阉党势大蒙蔽圣听,沾染上绝对没有好处。
主家还年轻未来有无限可能,何必为这等事就牵连其中。
“嗯。”
王耀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宫廷里那群人模狗样的杂碎必被诛杀殆尽,但操刀者不会是自己。
忍就忍了,现在也只能如此。
小不忍则乱大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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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城,一片热闹非凡。
王耀将大军安置在城外,领着亲卫快速入了城。一别多日,晋阳城依旧繁荣,到处都是贩夫走卒,来往人流熙熙攘攘,一片太平盛世的模样。
并州少战事,本地鲜有匪寇,过往兵灾也大抵是为异族犯境。如今草原人已经见不到了,作为并州州府的太原更是难见刀枪,晋阳再无兵灾。
然而不受战事袭扰,年轻人肉眼可见的变多,并没有让晋阳城多
出多少欢笑,集市里密密麻麻的人头,常为一根葱一段姜而争吵不休。来自京都皇帝的诏令已经传下来了,赋税变得更高了。
人们口袋更扁,生存也更为艰难,往昔不在意的一些小节也在无限放大。
摊贩少装几颗粮,可能会迎来喋喋不休的叫骂,买家多拿一片菜,也可能就会引得卖方大打出手。
衙役都快管不过来,只得不断拿手中棍棒重重敲击着锣鼓,作以震慑。
当然没什么效果就是了。
从城门前往郡守府要穿过两个坊市,王耀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对于现状却也无能为力。
皇帝要修宫阙需要钱,不断增加苛捐杂税,自己一个县伯又能如何?
“草民拜见临戎县伯!”
“快看,那是义公将军!”
“拜见临戎县伯。”
策马向前,忽有民众认出王耀身份,伏跪在地恭声呼喊,顿时引得一片伏拜。
人的名树的影,义公将军之大名,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何况还是并州人。
附近差役见状一怔,旋即也赶忙随民众那样跪倒在地。
“多谢将军,为我并州驱逐异族!”
“郡君武运长久!”
“将军,东胜之战是真的吗?听说在您指挥下并州军大破鲜卑,阵斩十万!”
“义公将军万岁!”
阵斩十万?古时历代都有夸大战绩的传统,汉朝也是如此。官方并不反对这般以一当十的宣传手法,往往还鼓励提倡。高顺在西河一战歼賊过万,传到民间变成阵斩十万合情合理,甚至有些保守。
夸张点的,直接会宣传阵斩三十万。
看着跪倒一片,并且还在不断蔓延的民众,王耀连忙抬
手道:
“诸位乡亲,且快快起来!”
“耀仅是过路,何须行伏拜之礼?”
然而话音落下,民众却没有丝毫起来的迹象。他们回想起昔日并州惨状,在张懿的领导下,州军那叫一个孱弱不堪,根本无法庇护平民。域外胡人就非常猖狂,时不时突入并地杀人抢劫,在官军赶到之前,又飞也似的跑走了。
而在异族最猖獗的那段时期,胡人作恶甚至不用跑,因为并州军被打的根本不敢出城,城外乡里就被祸害惨了。
牛羊牲畜被掠夺一空,耕田作物被践踏毁坏,所有能吃的被抢走,所有壮丁被掳去当作奴隶,而所有姿色尚可的女人也被掠走,剩下的老弱病残,要么被斩杀要么活活饿死,那是个黑暗的时期。
偌大个并州,就一直在被动挨打。
汉地少马,少有的精锐骑军都在洛阳拱卫王师。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