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官还在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继续反驳,浑然不觉太和殿中气氛有些不对。
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借此机会提醒。
“医疗改革颇见成效,虽用掉了国家不少药材库存,但百姓能够得利获益,的确是一件好事。”
这番话,就是明摆着告诉手底下的言官,不要再来恶心朝臣。
非要说下去,谁都不好下台阶。
言官终于意识到了气氛的异常,立马低下头来,不再开口说话。
各级衙门都是这样,说的越多,错的越多,要不然怎么都奉劝后辈们少说话多做事呢,最起码不会恶心到别人。
那言官自以为“仗义执言”,能够惹得东林党人的欢心。
殊不知,会得罪一大片人。
京畿地区已经成立了十几座医疗局,还是在皇权的鼎力支持之下,哪怕所有言官跳起来反对都改变不了事实。
首辅朱国祯没有做出任何评价,心里却是冷笑一声。
“现在都察院的言官,都变成这般蠢材了么?”
言官权力是大,在特定场景和特定时间,还可以对着大明皇帝指着鼻子骂,可权力不能如此滥用。
太医院领衔的医疗改革,其贡献和效果有目共睹,在这种情
况下非要颠倒黑白,怎能不会引起众怒呢。
朱由校嘴角不断抽搐,对着都察院左都御史直言不讳道:“你们都察院是时候该清查下言官了,要是都是这般货色,我们大明的言官制度也就是名存实亡,以后也没有必要设立言官制度。”
“陛下,不能因为一粒老鼠屎而坏了一锅粥,而微臣作为分粥的人,也理应担起挑出老鼠屎的责任,回去之后就会严肃处理,还望陛下宽心。”
都察院左都御史黄泰从容不迫的回应着。
处理事情,应当先表明态度,才能让圣上的心情有所缓解。
废了言官制度,文官集团的影响力就会被大.大削减,群臣都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实现,起码短期内不可能。
朱由校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至于那位言官大人,意识到自己错言惹了众怒之后,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在这已经入冬的季节里冒出满头冷汗。
文武百官看待他,如同看待一个跳梁小丑。
叶金渃没有得理不饶人,继续向朱由校禀报着“医疗改革”的进展。
听完之后,朱由校满意地点了点头。
朱由校夸赞道:“不错,非常不错。短短时间内给北方解决了
药材危机,还让许多百姓得以生存,连太医院的账目上都多了不少现银,你可是大功臣!”
“微臣不敢称功,若无陛下的英明眷顾,则不会有今日之大好局面,以及沈尚书的多次指点。”叶金渃谦虚道。
“话说到这里,沈爱卿今日为何没来上朝?”
掌印太监魏其彬回复道:“回禀陛下,沈尚书外出返京,路途奔波,身体虚弱,今日才特地告假一天。”
“原来是这样啊。”
朱由校是在明知故问,朝臣又怎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呢。
沈炼既然返京,不管是哪个派系都得老实点,现在已经入冬,北方战事有着难得的喘息机会,争取在开春解冻之前尽量缓和大明帝国的内部矛盾问题,所有派系应当放下锋芒,共同为国解忧。
党争进展到这一步,就应该点到为止。
朱国祯的首辅之位撑不到开春,到时候定是韩爌重新入阁,拜首辅。
今日朝会,朱由校还有个目的。
“原礼部尚书因病抱恙,向朕提交辞呈,内阁也提议让韩爌升任礼部尚书,诸位没有什么异议吧?”
群臣陆续表态。
“微臣无异议!”
这件事情本就提前内定好,现在仅
仅是走个过场而已。
朱由校淡淡道:“宣旨吧。”
“陛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