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正在清查近些
年来赵家带来的税赋缺口,目前统计出来的数额是十二万两白银。”
朱由校皱了皱眉头,语气中略有惊诧,但更多的却是冰冷。
“一个家族,在京城当中竟然敢目无国法。”
“十二万两白银,足够北方前线抗击后金的将士吃上好几个月的粮食了!”
“关键还不止赵家一家!”
魏其彬没敢吭声,朱由校这副不怒自威的模样,着实吓人。
这还只是已经调查出来的部分事实,赵家在京畿地区经营药材生意那么多年,肯定不止十二万两白银。
银子还是其次,重点是要收缴那些田亩,以及被隐藏起来的药材!
朱由校冷声道:“韩爌现在有什么动向?”
“韩侍郎很老实,在赵徽出事过后,没有过分举动,甚至没有和那些豪门中人见过面。”魏其彬说。
“这样最好。”
朱由校暂时还不想把韩爌牵扯进来。
礼部侍郎,却有着堪比内阁首辅的影响力,足可见东林毒瘤之深!
针对赵家之事,朱由校没有真正下过旨意,而是通过司礼监不断传达他的意思,让锦衣卫来做这些脏事,沈炼则在明面挡着压力,内阁朱国祯用以推动,顺带再次控制兵部
和户部,再一次削弱东林党在朝堂中的强势。
党争已经闹到明面上,朱由校不能轻易介入,即不能完全打翻东林党,也不能表现出彻底帮助沈炼的态度。
朱由校放下手中的木匠活,沉声道:“密切盯着动向,只要有新情况,立马来给朕禀报。”
“老奴遵旨!”
魏其彬迅速离去。
随即,朱由校看向苏柳,问道:“摆平了赵家,太医院则可顺势控制京畿地区的药材生意,重点是能把那大片农田收归朝廷,明年开春亦可让百姓继续耕种,算是解决了朕的心头一患。”
“陛下,还远远不够,土地即是国家的命根,要么掌握在陛下手里,要么掌握在百姓手里,前者与后者本质上没有区别,可就是不能落到外敌和豪门手中。沈炼新政改制的根基,似乎是要从底层来掀翻权贵阶层,这是另外一种形势的农民起义。”
苏柳给出评价,言中之意,一针见血!
沈炼所作所为都能让朝廷受益,但根本目的还是为了土地。
就拿澳门来说,他将当地的盘踞势力一扫而尽,鼓励百姓开垦种粮,又从外地买粮来资助百姓。
正是符合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