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呈文转给当地官府,到最后还是调拨吏员来丈量,这清丈之中的猫腻,自然也用在了咱们的身上。”
吴成点了点头,上面缺乏监管,下面不胡乱作为、私相授受才是怪事,何况是如今这大明从上到下塌方式腐败的时刻?吴成对此也早有心理准备,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培养那些挑选出来的新卒、带着他们亲自下田清丈了。
何老头见吴成一直盯着地里忙活的新卒们看,犹豫了一阵,出言劝道:“吴小旗,这些新卒才上了不到两个月的夜课,白日里还要训练,不少人还识不了几个字,算学更是很多连加减都没搞清楚,而咱们百户所里的屯村,恐怕不少都是这般复杂的情况,靠着他们一个个清过去,效率太低了,恐怕清一年都清不完大半个百户所。”
“无妨,清丈不是目的,锻炼人才才是目的!”吴成轻轻摇了摇头,回道:“理论结合实践,让他们在田土之中边干边学,课上教的东西,才能让他们深深的记在心里。”
吴成放眼看了看四周,不少老弱妇孺在一旁围观着,春耕之后青壮都去了屯堡集训,这些老弱妇孺没了租贷的压力也闲了下来,如今的乡村里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正好将新卒清丈当作西洋景,解一解农闲时的无聊。
人群之中还夹杂着几个管家家奴模样的人,明显是附近的地主得到消息派来查看形势的,见到热火朝天的清丈情景,一个个面色都不好看。
吴成微微一笑:“再说了,咱们也不用把所有屯村都清完,这次的清丈和分田实际上就是作秀,做给百户所里的军民百姓看、给周边的农户农家看,也做给张家和他下面的那些地主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