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摸了摸鼻尖，苏棠梨稍稍移开了视线，不和星岚对视，也没说话。
越是如此越是心虚，星岚都要被她给气笑了。
“殿下，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
苏棠梨心里一抖，苦着脸臊眉耷眼的。
“本宫知错，大人莫要恼火，定没有下次了。”
说了太多次下次不敢，她已经学会了换个词说。
星岚抿唇不语，一双星眸盯着她，面无表情。
得，这个话术也失效了，是时候想个新话术认错了。
唉……
堂堂公主，竟然沦落到被臣子吓唬，说出去谁信呀！
“殿下现在能说今儿个为何出宫了吗？”
无声对峙了一刻钟，还是星岚先认输。
这似乎已经是两人之间无言的默契。
“昨儿聆风说逐日轩的掌柜要见我……”
三言两语地交代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苏棠梨抿了一口微凉的茶水，低头看地上的纹路。
星岚的天师府是曾经苏遇锦花了大价钱为寒越建造的，一应材料和工匠都是挑选的最好的。
即便是普通的，每天都要被人踩来踩去的地面，也是特意烧制的带有神秘纹路的青色地砖。
“依殿下之见，此事是谁所为？”
星岚思索几息之后，目光锐利地看着苏棠梨。
苏棠梨脑子一抽，歪了下脑袋，一脸疑惑：“大人不是天师么，一算便知。”
星岚藏在宽袖里的手握紧又松开，如此几次才算冷静下来。
“殿下，臣乃天师，不是天桥底下算命的骗子。”
苏棠梨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总之没有再说这样的蠢话了。
“许是嘉贵妃那边的手笔，也可能只是苏晴雪一人所为，具体的还要再查，本宫只知道这么多了。”
星岚不言语，自顾自地随意寻了把椅子坐下，面露思索。
“如此说来，殿下的暗卫也不可信了？”
暗卫可不可信的，苏棠梨心里也没个谱儿，她上辈子又没见过，想来星岚应该也是没见过的，不然不会当初知道暗卫的时候那么失态。
“臣斗胆问一句，殿下如何确定出问题的是聆风，而非逐日轩的掌柜？”
星岚的问题倒是一针见血。
苏棠梨略一思索就给了个准确的答案：“本宫前世曾见过聆风，彼时他乃苏晴雪的人。”
星岚蓦地瞪大了眼，猛然站起，眼白发红，在苏棠梨面前走了一圈又一圈，一副想发火又有所顾忌的模样。
苏棠梨瑟缩了一下，假装喝茶不肯和星岚对视。
好歹也认识三年了，星岚的一些表现意味着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殿下！你既见过聆风，为何还要让他在你身边？”
隐忍的怒气还是泄露了几分。
苏棠梨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想着，聆风也算个可用之人，他若背叛，也可以利用一把，若没有背叛就更好了，聆风也算个可用的人才，咱们人少。”
许是咱们二字取悦了星岚，她唇角微翘，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
“殿下就这般自信能及时察觉聆风的背叛？”
苏棠梨素手一摊，十分光棍：“不自信呀，但本宫现在知道了不是？”
星岚又想骂人了，好在还能忍住，脏话也只是在口中打了个转就散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话还是当初殿下告诉臣的，怎么殿下自个儿却记不住呢？”
苏棠梨能说什么，她能说她和别人不一样，宫里的一砖一瓦一花一草都是她的眼线，她一定能察觉吗？
她不能！
“说来，本宫依稀记得，边境似乎要动荡了。”
既然不能说实话，苏棠梨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
她前世待在冷宫里，对这些事儿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