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尽是些社会名流,赌注五花八门,房契、古画、首饰应有尽有。
阿光很快上了桌,和他们一起长啸大呼着,一个小时便赢了十多条小黄鱼。
后来风云突变,他开始输,而且输个没完,最后一手把亦舒的钢琴钱洗白后,他已经身无分文。
阿光犹豫了片刻后,拿出一张船票作为赌资翻本,这是目前最紧俏的东西,瞬间便围上来一群赌徒,他们竞相和阿光对赌。
几分钟后,船票便易了主。
阿光一身冷汗,围观的众人问他还有票吗?有的话可以出大价钱对赌。
阿光紧紧的捏着船票,刚要最后一搏时,赌场里涌进很多大兵和帮会的人,他们逢人便打,给赌场里的各种财物洗劫一空。
阿光的脸被枪托砸了一下,火辣辣的。
他躲在码头一个角落里,疯狂的自扇着耳光,这时他的脸便更加火辣辣。
中午的时候,阿光看到远处正在寻找自己的亦舒,她穿着件素雅的花朵旗袍,梳着简洁好看的披肩发,额上是微卷着的刘海儿。
她焦急的四处张望着,却始终找不到不远处躲在角落里的阿光。
阿光不敢面对亦舒,忐忑中又听到旁边几个军官聊天,他们说那边已经打到苏州了,这时阿光就想到放青霉素鸽子的事儿,到时候被清算八成会挨枪子儿。
阿光混在人群中上了船,他不敢回头。虽然这一别便注定和心爱的亦舒天各一方。
到了湾湾阿光再也没赌过,他要过饭,睡过大街,后来在个只做本省人生意的药店当了几年伙计。
阿光有大学文凭,而且聪明能干,除了会英语外,在生意中又学会了闽南话,这样便帮老板给药店经营的越来越好。
后来随着资源和人脉广了,阿光自己开了间小药店,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衣食无忧。
阿光没再回过大陆,他终身未娶。
有一天他身体抱恙,医生说是绝症,至多还有三个月时间了。
阿光在网上搜到老乡牛小乐的信息后,便把多年来的手稿扫描传给了他,他恳请牛小乐找渠道给这书在书店上架,费用多少钱都行。
他希望亦舒能看到,哪怕这希望十分渺茫,但也算是能了却心愿。
牛小乐把阿光的故事看了好几遍,回复他说一定努力办好这事儿,随后便认真整理期那些手稿。
整理了两天后,阿光也没有回复。
可银行通知房子的抵押申请已经审核通过,来签个字就能放款了。
牛小乐没有去签字,他这几天搞明白了这么一个问题,赌博会让人越来越没底线。
在某个节点后,赌徒便会彻底疯狂,这疯狂可以让所有人间美好的东西都消逝的无影无踪。
牛小乐把老婆接回了家,接着又重拾了给老干部出书和夕阳红旅游。
两个多月后,牛小乐重新搬回了银发工作室。
又过了段时间,他发现阿光依旧没有回复,便用自己的钱买了书号,给《赌输六十年——致吾最爱的亦舒》出版了。
他还请了几个书店的老板吃饭,让他们给这本书放在店里畅销书的位置。
后面的一年里,牛小乐还了些债,但依旧欠着不少钱,但他没再赌过,虽然每天十分辛苦,可也非常充实。
牛小乐每个月都会请书店老板们吃几次饭,恳请他们继续给《赌输六十年——致吾最爱的亦舒》放在畅销书的位置。
很久后的一天,一位姓刘的中年女士来到银发工作室找牛小乐。
她穿着件素雅的花朵旗袍,梳着简洁好看的披肩发,额上是微卷着的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