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该睡觉的时候,监室里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一群已经习惯这样安排的犯罪嫌疑人躺在大通铺上,睡得死猪一般。只有邢从语一个人穿着橙黄色的囚服,坐在通铺的角落里龇牙咧嘴。
他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性子,根本就受不了这种苦。这种环境,让他觉得自己仿若身在地狱!
“呼噜!”
旁边有人打了个呼噜,胳膊往旁边一甩。
他身上全是汗渍和泥垢,让邢从语只觉得无比恶心!
“混账东西,你给我放开!”
邢从语顿时大怒,伸手狠狠把那个男人推开。
男人一惊,顿时清醒。看见邢从语的动作,他顿时没好气地质问:“小白脸,你疯了不成?”
“你才疯了!”邢从语大骂,“肮脏的东西,跟你贴在一起都是侮辱了我!”
“你说什么!”
对方登时大怒,挥拳往邢从语脸上打去。
邢从语奋起反抗。动作之间带到放在床边的东西,乒乒乓乓,把整个监室的人都吵醒了。
邢从语入监晚,其他人都跟他没什么交情,于是纷纷加入,拳脚之下,把邢从语打得不成人样。
邢从语抱住头大声哀嚎。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有警察推门进
来,大声斥责:“干什么呢!敢打架,你们活腻了?”
看见警察,一群嫌疑犯都乖乖停手。
邢从语一个人躺在大通铺中间,疼得浑身痉挛。
警察扶起邢从语,问:“怎么回事?”
“报告,是他先打我!”
犯人站得直直的,大声汇报。
警察原本还有疑心,调出来监控记录一看,却发现果真如此。
于是,他对邢从语的最后一丝同情心也没了。
“别看了。”警察架起邢从语,动作有些粗暴,“我现在就送他出去。你们都给我老实待着!”
“是!”
“知道了。”
犯人们高低错落地答应。
邢从语跟着警察一步步离开监室,恨得不行。
事情到了这一步,都要怨邢召言!
要不是他不顾手足之情把自己送进来,要不是他一意孤行,为了个女人就非要追究自己的责任,他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迟早,他迟早会让邢召言好看!
离开会议室,邢从语跟着警察坐下。
早有医生过来,为邢从语处理伤口。
双氧水接触到破开的口子,冒出大量气泡。邢从语痛得嘶嘶抽气,耳边还要听着警察的数落。
“像你这样的公子哥,嘿,我见得多了!”
“就
你这种人,四个字儿,自以为是!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邢从语咬碎了牙,却不敢跟警察面对面地对峙,只能在心里暗搓搓地骂,恼恨到了极点。
医生手脚很快,迅速处理好了邢从语的伤口:“可以送他回去了。”
“行。”警察点点头,看向邢从语,“准备回去吧。”
回去?
那他岂不是要继续面对那群凶神恶煞的犯人!
邢从语眼前一黑,瞬间就顾不得什么体面了,抱住警察的大腿不放手,哭求:“别送我回去!算我求你们了!”
“不可能。”警察皱眉,对他这副黏糊的样子很是反感,“别在我面前耍这一套,快回去。”
邢从语正要继续哀求,忽然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笃笃笃。
警察一愣,去开门。
门口,张思睿站在那里。
他的脸色很难看。看见哭哭啼啼、没有骨气的邢从语,表情更是难看。
警察问他:“张警官,您有事吗?”
“嗯。”张思睿瞥了邢从语一眼,沉声,“让邢从语过来。”
“过来?”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