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选择的余地吗？
对方看来是做足了准备，非要带她回去受审不可。即使再反抗下去，也没有意义吧？
“把这件事告诉邢召言。”
顾汐颜眼神复杂地看了保镖头头一眼，上了警车。
前来拘押她的警察，似乎对她很反感。带她走出大宅的时候，甚至连件衣服，都没想往她的手铐上盖。
这个时候正是清晨，小区里人来人往。
不少人看见被警察押出来的顾汐颜，都向她投以讶异的眼光。
顾汐颜被迫暴露在一片充满猜疑和幸灾乐祸的视线里，闭了闭眼。
“进去。”
警察推了她一把，动作有些粗暴。
顾汐颜踉跄上车。
在上车的间隙里，她看见警察胸口的姓名牌。
他叫张思睿，一个很普通的名字。
顾汐颜坐进车座，想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和这个张思睿有什么恩怨情仇。
叫张思睿的警察发动车子。
顾汐颜试探着问他：“你很讨厌我？”
对方没回答。
顾汐颜又问：“你为什么讨厌我？”
“邢太太。”张思睿终于有了反应，讥笑着开口，“不要试着从我嘴里套话。我不是傻子，也不可能像那个死掉的可怜虫
一样被你欺骗！”
顾汐颜碰了一鼻子灰。
没奈何，她只能闭嘴，一个字也不说。
张思睿继续开车。
顾汐颜看着窗外的风景，内心的隐忧越来越重。
车子一路前行，很快到了警察局门外。
张思睿下了车，粗暴地一把推上顾汐颜的肩膀：“下去！”
顾汐颜一个踉跄，狼狈下车。
大概是害怕夜长梦多的缘故，一进警局，张思睿立刻开始提审顾汐颜。
雪白的大灯毫无遮拦，直接照在顾汐颜的脸上，让她心慌得不行。
张思睿坐在她对面，冷着脸问：“姓名，年龄？”
顾汐颜忽然觉得胃痛。
手上套着手铐，她没法伸手去揉肚子，只能皱眉：“你不是都知道吗？”
张思睿狠狠一拍桌子，一声低吼：“我让你说实话！”
声音之大，让不少路过的人为之侧目。
有人伸头进来，劝张思睿：“你别这么粗暴。工作也要讲究方法……”
张思睿绷着肩膀冷声：“这和你们没关系！”
对方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离开。
顾汐颜只觉得更胃疼了。
接下来张思睿问了什么，她几乎无法听清。
眼前的景物似乎随时在变。顾汐颜靠在犯人坐的椅子上，闭着眼
睛，脸上流下苍白的冷汗。
张思睿问了半天，始终没能得到一个结果。
他彻底怒了，上前狠狠拽起顾汐颜的领子：“你别装傻！”
顾汐颜像个坏掉的人偶娃娃，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张警官！”笔录员看张思睿状态不对，连忙劝他，“您要冷静一点。她是嫌疑人没错，可她也是人！您不能这么对她！”
“为什么不能？”张思睿痛苦地低咆，“她害死了老赵啊！她是人，老赵难道就不是吗？”
老宅，就是那个前去调查顾馨月死因，却被人杀死的员警。
笔录员叹气：“这都是没定下来的事，你怎么能这么感情用事！”
“我没有感情用事！”张思睿大吼，“邢从语先生把这件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难道他还会骗我不成？你就是在替这个女人开脱！”
笔录员气得要命，伸手颤巍巍地指着张思睿：“你，你！你冥顽不灵！”
张思睿自知失言，冷哼了声扭过头，却也不肯认错。
顾汐颜坐在旁边，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大概。
张思睿已经疯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