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忠叔的语气里,更是多了几分警告。
邢从语没了拒绝的余地。
无奈之下,他只能捏着鼻子,跟忠叔一起进了老宅。
老宅里的客人,仍旧在到处玩耍嬉戏。
忠叔带着邢从语,行云流水一般地穿过他们中间,上了二楼,又进入邢老爷子的书房。
“老爷子。”
忠叔在书房门口站定,恭敬低头。
邢老爷子正在书房里,低头看着一本书。听见忠叔的声音,他威严地“嗯”了一声:“阿忠,你先出去。从语,你进来。”
“是。”
忠叔低头答应,转身离开。
留下邢从语一个人站在门口,背脊有些僵硬。
平心而论,他根本就不想跟邢老爷子单独说什么话。尤其是他现在心虚得要命,哪里有跟邢老爷子说话的底气。
“从语?”
半天没听见邢从语的脚步声,邢老爷子皱起花白的眉毛,语气变得严厉。
“我在。”
邢从语逼不得已,只能一步步上前。
邢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邢从语硬着头皮坐下。
邢老爷子拿了根雪茄放进嘴里,又拿打火机点燃。
啪的一声,香烟袅袅。
一片香烟里,邢老爷子缓缓开口:“有一句话,叫做白发人送黑发人。”
“……”
邢从语没明白邢老爷子的意思,愣了下,没有接话。
“我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邢老爷子沉声说,“我年纪已经大了。可是,年纪越大,我送走的晚辈就越多。从语,你一向聪明。那么你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邢从语不明其意,闷声说:“我不知道。”
“呵。”邢老爷子冷笑了下,盯着他的眼睛,“顾馨月是你的女朋友,也就算是我的小辈了。前段时间,她是为什么死的?”
这个问题,让邢从语吓了一跳。
难不成,邢老爷子又对顾馨月的死起了怀疑?
反应过来,他不自在地笑:“爷爷,您、您不是已经问过我了吗。”
“我知道。”邢老爷子沉声,“但是,死的人已经不仅是顾馨月了。我听说,就连调查她死因的警察,也无缘无故地死在了野外?”
邢从语心里打鼓,否认了:“我不知道啊。”
“你最好是不知道。”邢老爷子冷声说,“否则,邢家从来都不留犯罪的人。你应该知道,这是底线!”
邢从语没说话,深深低下了头。
的确,邢家的家风一向无比
严正。
从他的曾祖辈起,就是如此。
他不说话,邢老爷子也不说话。
可邢从语分明能察觉到,邢老爷子看着他的视线越发严厉。
最终,邢从语不得已,只能保证:“爷爷,您放心。我发誓,这件事和我无关!”
“这样发誓不行。”邢老爷子顿了顿,“从语,我要你用最在意的东西对我发誓。”
邢从语心里发憷:“怎么发誓?”
“跟着我说。”邢老爷子一字一顿,“如果我邢从语杀了人,或者做了其他对不起邢家列祖列宗的事。那么,就罚我一辈子一无所成,永远失去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在邢家无法翻身!”
邢从语听得口干舌燥。
他茫然地跟着邢老爷子发了誓,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把话说完的。
直到走出邢老爷子的书房,他还是懵掉的。
邢老爷子太狠了。誓言里的每一条,都让他无比别扭,偏偏又无可指摘!毕竟,如果不是他杀的人,他为什么要在意?
邢从语找了条石凳,懊恼地坐下来。
他刚要把脸埋进掌心,唇角的伤就被刺痛了。
疼痛阵阵袭来。邢从语想起刚才被邢召言单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