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被挂断。
邢召言没好气地瞪顾汐颜：“你答应她干什么？”
顾馨月是死是活，关他们什么事。
顾汐颜当然知道邢召言的想法。实际上，就连她自己答应之后，也在后悔。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顾汐颜眼神游移了一会，小小声地说，“我只是觉得，顾馨月也挺可怜的。”
生了孩子之后，她尤其看不得人流产。
“她可怜？”邢召言气结，“她可怜，你就不可怜？”
第一次遇见顾汐颜的时候，她是个什么形象，他到现在还记得！
“我知道错了。”顾汐颜脸上挂不住，上去抱住邢召言的胳膊一阵乱晃，“以后都不敢了。”
女人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强硬。
邢召言渐渐绷不住怒气。
他嘴唇的弧度动了动，狠狠瞪了顾汐颜一眼：“迟早有一天，你会被这份婆婆妈妈的圣母心拖垮！”
顾汐颜脸一红。想了想，蹭着邢召言不放：“那我就等你救我的一天。”
“你！”
邢召言顿时哽住。
顾汐颜说出那句话之后，羞得低头不敢看他。
邢召言眼底一深，不客气地捞起顾汐颜的腰肢，狠狠吻下去。
一吻绵长。
……
最终，邢召言还是没拗过顾汐颜，带着她前往医院。
第二医院，恰好也有邢家的股份。看见邢召言，院长立刻亲自出来接待。
邢召言特地确认了一遍顾馨月的病情，得到的回复是，顾馨月是个正常的病人，被人打进了医院。
听见这个答案，邢召言的疑虑消去了一些，但还是对顾馨月有着不少忌惮，一路黑着脸，跟在顾汐颜身后，走到妇产科门口。
天色已晚，四下无人。
顾汐颜左右看了看，踮脚在邢召言脸颊亲了一口：“我去看看她，很快就出来。”
“呵。”
邢召言冷哼了声，扭头擦了擦被顾汐颜亲过的脸。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其实很喜欢被顾汐颜这样亲吻。
口是心非的男人。
顾汐颜笑笑，转身进了病房。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和奇特的血腥味。
顾馨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一片，双颊凹陷进去。
原本，顾汐颜对她充满防备。然而看见顾馨月这副模样，就连顾汐颜也不忍了。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顾馨月。”
顾汐颜犹豫了下，上前叫了一声。
床上，顾馨月听见声音，吃力地动了动眼皮：“顾……汐颜。”
声音呼
哧呼哧的，像是拉风箱。
顾汐颜听得一阵不适，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礼仪：“嗯，是我。”
“你来了。”顾馨月嘲讽地一笑，“看见我这副模样，你是不是很开心。”
话里带刺。
顾汐颜不由皱眉：“如果我要幸灾乐祸，那我根本就没有必要来看你。顾馨月，你对我的敌意太重了。”
顾馨月吃力地转过头，没说话。
失去子宫，让她变得怨天尤人。
就算明知道顾汐颜和这件事无关，明知道她应该讨好顾汐颜，她也做不到。
两人静默了一会。
顾汐颜深呼吸了两下，问顾馨月：“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听见这个消息，顾馨月总算有了反应。
她动了动眼皮，眼里浮现无比深刻的恨意：“是邢从语那个畜生！他一不如意，就拿我的身体出气……我经常被他打得没个人样！”
刷！
顾馨月抬起一直胳膊，把袖子往下一拽。
顿时，一片青青紫紫的淤血混杂着烟头烫出的疤，就这样展露在顾汐颜面前。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