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邢召言垂眸，“以前，我常来。”
不过现在，他倒是不会经常来了。
顾汐颜没听出邢召言话里潜藏的意思，不由感慨：“你和你母亲的感情，一定很好。”
“感情？”邢召言摇头，语出惊人，“其实我和她之间，没什么感情可言。”
顾汐颜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我母亲死得早。”邢召言淡淡解释了句，“我从一出生就没见过她。我对她的全部记忆，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难怪他会是这样的性格。
顾汐颜听得皱眉，伸手牵起邢召言的手：“你别难过。”
邢召言侧眸，看见顾汐颜眼里的怜悯，眉峰微微拧了拧。
要是别人敢这样怜悯他，他一定会发怒。但是，既然这样说的是顾汐颜……
“你没明白。”邢召言叹了口气，难得耐心地解释，“我对我妈，没什么感情可言。”
从没相处过的人，能有什么感情。
“嗯？”顾汐颜费解，“那你为什么会经常来看她？”
“因为……”
邢召言刚想解释，忽然，墓园角落里响起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召言。”
是邢老爷子的声音。
邢召言蹙眉，回头，看
见邢老爷子站在不远处，正蹙着眉头看他。
“召言，你要想清楚。”邢老爷子威严地开口，“你母亲的事，你真的要和一个外人说清楚？”
他语气里的疏远和冷然，让顾汐颜一阵不舒服。
看得出来，邢老爷子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跟邢老爷子犟下去。
“算了，邢召言。”想通了这一点，顾汐颜轻轻拽了拽邢召言的手，“我不听也没所谓。”
“闭嘴。”邢召言低咒了声，没有看顾汐颜，而是看向邢老爷子，“爷爷，告不告诉顾汐颜，是我自己的事。”
“你没有私事。”邢老爷子瞪着他，语气渐渐严厉，“召言，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邢召言冷冷地勾唇：“爷爷是指我邢氏董事长的身份么？可我没看出，我这一层身份，和我不能把我的私事告诉顾汐颜之间，有什么共通之处。”
“你！”
邢老爷子愤怒地瞪眼。
他一向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能愤怒成这样，让顾汐颜有些惊讶，也不好意思再纠缠下去。
顾汐颜有点无奈：“算了吧，邢召言。”
邢老爷子微愠：“你媳妇都比你懂事！”
蠢女人。
这根本就不是算了的问题，好不好！
邢召言微微绷紧了唇线：“爷爷，她只是不知道一些事情而已。”
邢老爷子皱眉：“这么说，你是执意要告诉她喽？”
邢召言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邢老爷子皱着眉头看他，发现他的态度无比坚决。
坚决到，他根本就不可能改变邢召言主意的地步。
这样的邢召言，倒是让他想起年轻时的自己。
邢老爷子打量了邢召言和顾汐颜一会儿，眉头松了松：“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顾汐颜。”
邢召言微微颔首：“我告诉过您，确实如此。”
“我知道。”邢老爷子叹了口气，“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做这个恶人。不过，有些事情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不要说。你明白么？”
邢召言脸色稍有缓和。
既然邢老爷子退了一步，他也不会不识好歹地继续坚持。
“我懂。”
邢老爷子微微点头，转身一步步走出墓园：“很好。”
路过墓碑时，他轻轻瞥了那座墓碑一眼。
墓碑上的女人笑靥如花，宛如生时。
她的美貌，没有因为时间，而折损哪怕一点点。
邢老爷子的视线稍稍停留片刻，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