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滚出去。”姜茜芸狠狠瞪着邢从语，“我不想看见你。你现在就滚，给我滚！”
她越说越怒。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姜茜芸的嗓音像是漏了气，夹杂着激动的嘶嘶风声，听起来骇人至极。
邢从语却浑没把她当回事，啧啧有声：“姜茜芸，你以为我想来看你么。现在的你就像一团污秽的烂泥，没有人会在乎你。要不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你以为我稀罕来？”
姜茜芸更愤怒了：“我不想听！你滚！”
“你确定？”邢从语笑着站起来，作势就要往外走，“即使这个消息跟你母亲姜夫人有关，你也不想听？”
说着，他就走到了门口。
姜茜芸眼神闪了闪，不情愿地叫住他：“等一下。”
邢从语挑眉：“怎么，改主意了？”
姜茜芸没说话。
她咬着嘴唇，几乎把纤薄苍白的唇瓣咬出了血。
身陷看守所之后，她才知道，自己过去有多不懂事，拖累了一家人。
姜老爷子对她向来只有利用、没有亲情，这也就算了。可是，姜夫人却是一门心思为她着想的。可以说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姜夫人。
“有话就说吧
。”
挣扎片刻，姜茜芸不情愿地开口。
“哈，我就知道。”邢从语讽刺地一笑，压低声音，“姜茜芸，你妈已经去世了！”
他的声音很小，却很清楚。
这句话在狭小的探视室里回荡着，让姜茜芸的脑子，一下子变得空白。
“你，你说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姜茜芸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说，姜夫人已经死了。”邢从语耸肩，说得津津有味，“你不知道，她死得很惨很惨呢。我有认识的警察，他们告诉我，姜夫人死的时候，身上到处都是伤——”
为了折磨姜茜芸，邢从语故意说得无比详细。
“别说了！”姜茜芸果然受不了了，捂住头崩溃大叫，“你别说了，闭嘴！”
声音传到了门外。
瞬间，两个狱警哐当一声，推门而入。
“喊什么！”
“犯人9203，坐好！”
他们同时呵斥出声。
姜茜芸没理会他们，抱着头痛苦不已。
“您二位别急。”邢从语连忙赔笑，走到两个狱警面前，指了指姜茜芸，压低声音，“她刚刚听见母亲去世的消息，可能是一时间没法接受这种事。这也是人之常情，您别在意，别在意。”
这个解释，倒也说
得过去。
两个狱警也不是不讲情面的，都被说动了。
其中一个狱警顿了顿，嘱咐邢从语：“亲人去世，伤心可以理解。但你们一定要控制住这个度，不能让她自己发泄得过分。明白吗？”
邢从语点头：“您放心，我明白。”
看他答应得毫不犹豫，两个狱警走出门外，关上了门。
预警一走，邢从语又恢复了刚才的嘲讽表情。
他几步走到姜茜芸身边，抬起脚，用皮鞋挑起姜茜芸的下巴。
姜茜芸哭得脱力，只能任他施为，无力反抗。
“姜茜芸。”邢从语冷眼看着她，“你想不想知道，你妈死前见了谁？”
“……”
姜茜芸张了张嘴，唇瓣无声开合。
她的口型，分明是“想”。
“很好。”邢从语满意一笑，没有卖关子，直接宣布了答案，“我当时，就在姜家的宅子旁边。我亲眼看见，在姜夫人死前，是邢召言和他身边的秘书齐光礼，从姜家走了出来！”
邢召言？
姜茜芸一个激灵，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坐了起来：“不，这不可能！召言哥哥他不是那样的人！该不会是你要故意诬陷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