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齐光礼顿了顿，隐晦而含蓄地问，“你好像不太高兴。”
顾汐颜没说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原来她不高兴的事，齐光礼也看出来了？
也对。她表现得这么明显，恐怕别人很难看不出来吧……
“还好，没什么特别不高兴的事，就是顾氏那边有了点麻烦。”顾汐颜笑笑，撒了个无伤大雅的谎之后，随口扯开了话题，“这两天我一直忙着顾氏，也没顾得上邢氏这边的事。也不知道你们这边的案子，怎么样了？”
齐光礼点点头，有些欲言又止：“进度还算顺利。不过……”
一般来说，一句话里只要有“不过”的存在，后半句才是重点。
顾汐颜问：“怎么了？”
齐光礼迟疑片刻，说：“邢总似乎很不高兴。”
如果顾汐颜不是邢召言的秘书，他绝不会说出这句话。
“邢召言不高兴？”顾汐颜有点懵，“为什么？”
她最近不说和邢召言朝夕相处，起码下班之后，也总是在一起的。为什么她就没看出来？还是说……邢召言在她和小熙面前，掩饰得很好？
“不清楚。”齐光礼摇头，不忘警告顾汐颜，“我劝你一句，最
好也别去问。”
邢召言最近的火气，来得莫名其妙。就连齐光礼这个跟了他多年的助手，也不敢无缘无故去捋虎须。
“好吧……”顾汐颜听得一知半解，只能再换了个话题，“齐蓉出院没有？”
齐光礼回答：“还要两天。”
“齐蓉和黄铭怎么样了？”
“还好。”
“黄铭有没有和齐蓉再闹什么矛盾？”
“没有了……”
齐光礼从来不爱八卦。他和顾汐颜的对话，基本就是顾汐颜问一句，他答一句。
这样的对话，简直无聊到了极点。
顾汐颜耐着性子问了几句，忍不住还是将话题转移到了邢召言身上：“邢总那边……我总觉得甄少一出现，他就发火了。难道他生气，是和甄少有关？”
“我也不知道。”齐光礼叹了口气，难得对这件事多说了几句，“我总觉得，邢总这次发脾气，似乎有什么不对。”
顾汐颜心有戚戚地点头。
“而且……”齐光礼顿了顿，若有所思地开口，“他似乎是，喜欢上谁了。”
邢召言喜欢上了什么人？
不会吧，那个冷漠得要命的邢召言？
顾汐颜听得怔住，忍不住失笑：“怎么可能。邢总的性格，我们都知道。有女
人喜欢上他，还比较有可能。让邢总喜欢上别人……恐怕，很难。”
难得要命！
“万一呢？”齐光礼反问，“如果说，邢总喜欢的人是你……”
这个猜测，让顾汐颜有一瞬间的茫然。
如果，如果邢召言真的喜欢她……她该不该接受？
齐光礼看顾汐颜半天不说话，催促她：“你的答案呢？”
答案？她哪有什么答案……
一听见这样的话，她的心就乱了。可是……
“别开玩笑了。”顾汐颜有点不自在地咧了咧嘴，避开齐光礼的眼神，“邢总……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上我。”
他是天之骄子，她呢？一个单亲妈妈而已。
要不是他，她甚至都没办法养活小熙……
他们一个天，一个地，一个是云，一个是泥，怎么可能在一起。
“是吗？”齐光礼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倒不这么觉得。”
他的话，再次让顾汐颜的心哆嗦了下。
“齐光礼，别开玩笑。”顾汐颜咬了咬唇，有些心虚地闭上眼睛，大声说，“我不可能喜欢上邢总，绝对不会。以前不可能，以后不可能，永远永远都不可能。”
把这句话一口气说完，顾汐颜才有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