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蓉的眼神再次变得愤怒，哑着嗓子说：“他走了。”
“走了？”
齐蓉闷闷点头：“嗯。”
这是…
…又闹矛盾了？
顾汐颜眨眨眼，把邢召言偷偷拉到一边，声音压得很低：“邢召言……你是不是，不该让黄铭来照顾齐蓉？”
邢召言扬眉：“原因？”
“你也知道的。”顾汐颜解释，“齐蓉和黄铭，一向看对方不顺眼……”
不顺眼？
邢召言轻笑：“是么？”
他可不这么觉得。
黄铭看齐蓉的时候，眼里有光。那种光芒，他很熟悉，是男人看女人的时候，才会有的……
“不是么？”顾汐颜还以为邢召言不明白，连忙解释，“前几天，黄总监和齐蓉还吵了架。他们吵得还挺厉害的，黄总监很生气的样子……”
邢召言凉凉地哼：“你知道得还不少。”
看来，顾汐颜还挺在乎齐蓉的。
明知道顾汐颜和齐蓉是两个女人，邢召言心里，还是多少有了些奇怪的不舒服……
“……邢召言？”
顾汐颜听出邢召言有些不对劲，不敢再说了。
糟了。邢召言是不是以为她太八卦，耽误了工作？
……
她不说话的样子，比在乎齐蓉的样子，看起来可爱多了，
邢召言微微低头，凝视着顾汐颜：“你很想让黄铭离开？”
“嗯……”顾汐颜刚要点头，一眼看见邢
召言的眼神，连忙摇头，“不不，也不是特别想。”
求生欲极强的回答。
邢召言终于满意了，微微低头，嘴唇靠近顾汐颜的耳廓：“想让黄铭离开？也不是不行，求我。”
“……啊？”
顾汐颜瞬间愕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么恶趣味的话，真是邢召言说出来的？
“我说——求我。”邢召言眯眸，又重复了一遍，“还是，你不想让黄铭走？”
不，她当然想！
顾汐颜很没节操地低了头：“求你。”
不错。反应很快，没有一点犹豫。
“唔。”邢召言若有若无地勾唇，“可以，我答应了。”
顾汐颜吁了口气，看向齐蓉。
齐蓉在床上死死捏着拳头，嘴里还在念念有词。仔细听，还能隐约听见“黄铭王八蛋”、“他才是蠢货”之类的话……
看来，她是真的很讨厌黄铭。
“走吧。”
顾汐颜没去打扰齐蓉，悄悄牵起邢召言的手，离开了病房。
……
病房门外，一位七十多岁、风度翩翩的老人站在医院的指示牌下，眯着眼睛看那张牌子。
年纪大了，看什么都吃力。很多以前轻易可以做到的事，也都渐渐成了奢望。
尤其是，一些关于儿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