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景隆挑破最后一根缝线,“当啷”一声,从干粮袋的夹层中,掉落出一枚玉石棋子和一封信来。
李景隆好奇的拾起那枚棋子,拿到眼前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棋子并不大,和普通的围棋子差不多,只是颜色有些奇怪,半边是白色,半边是黑色。黑色的那边隐约显示出一个类似于燕子的图形,但是手摸上去却又感觉不出来这个形状的存在。
李景隆把玩着这枚另类的棋子,苦笑着自言自语。
“从此以后,我恐怕不是名垂青史,就是遗臭万年了吧。”说罢又展开了那封信。
信中语句很简短,仅仅只有几句话。
“九江吾侄,见信则为孤之内应。待孤攻城时宜便宜行事,如有事可找有棋子之人。燕王棣”
李景隆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有这枚棋子的人,不止他一人!怪不得虽然燕王远在北平,对建文帝所作所为确是了如指掌,看来自己算是后知后觉,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加入了棋局,成了一枚打入腹地的棋子。
李景隆小心翼翼的将棋子贴身收好,随后将纸条在蜡炬上点燃,眼见得纸条化作飞灰。李景隆这才恢复了平常的神色,打开了书房的门,然后清了清嗓子,迈着和平常一样的步伐,走了出去。
此后的几天,李景隆始终没有接到建文帝让他去复命的圣旨。他也乐的糊涂,该逛街逛街,流连于城内的酒肆妓馆之间,更是让那班文官恨得牙痒痒。
李景隆这番在城里的游荡可不是漫无目的的。没过几时他便打听到了一个重大的消息。
建文帝派谷王朱橞、安王朱楹已经于六月初十日又去了燕军的营地,也是去割地求和的。
只是朱棣依旧没有给自己的这几个亲弟弟面子,朱橞他们不但没有谈成,反而被朱棣狠狠的骂了一顿,连饭都没给一口就给赶了出来,还扬言不把方孝儒、黄子澄等等在朱棣列出的所谓“奸臣”名单上的人交出来,就算是建文帝亲自前来,他朱棣也不给这个面子。
李景隆摇了摇头,看来燕王已经铁了心,应天城离被攻击的那一刻,已经不远了。
京城紫禁城内,建文帝内心的慌乱已经达到了顶点。他并非没有想到自己四叔能够识破他所谓谈判议和,实则拖延时间的伎俩。而是听到了一个让自己无法接受的消息。
“百姓不愿加入京军,募兵徒劳无功。各地藩王和卫所收到他的罪己诏和勤王护驾的圣旨,竟然持观望态度,作壁上观。多日过去,竟无一兵一卒愿意赴京勤王。”黄子澄的奏折里的每一个字都是对建文帝意志的重击。
“无一兵一卒!”建文帝心中似乎被人用锥子狠狠地刺了一下,伴随而来的还有剧烈的头痛。
他刚即位之时,修正了很多太祖时期的严酷律法,平反了一些连坐的冤案。释放了一批无端被四大案牵扯的犯人,大力提拔了一批江南士族和优秀学子,极大的缓解了当时剑拔弩张的朝堂形势。
对待各地藩王和卫所,更是体现出了极大的包容和扶助,给予的赏赐丰之又丰。还提拔了一批淮西子弟之外的底层出身的武将,算是在淮西武将的联盟当中掺了不少沙子,灌了不少水。从此淮西武将更是失去了以往的林林总总的特权,飞扬跋扈的态度也改善了不少。
在建文帝的眼中,一切正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他平衡了文臣和武将之间的关系,劝课农桑,发展了经济,将洪武盛世延续了下来。
只是这些看似改革的措施,却违背了建文帝的意志,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成果”。
土地上的腐败。
这个已经困扰了大明几十年,并在今后还要一直困扰大明的问题。
朱元璋的时期,没人敢明目张胆的收购太多农户的土地。皆因朱元璋小时候就是贫农出身,自家没有半分田产,受尽了地主的的剥削和折磨。特别是一到了灾年,更是青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