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教授正坐在沙发上独自垂泪,见到我们几个进来,她神情恹恹的:“你们这是不肯走了?”
她眼睛在叶京褚身上划过。
面对这位昔日她最爱的学生,此刻竟也没了劝生的念头,只是道:“既然决定留下来,就陪我们娘俩一起生活吧,人多也好,人多更热闹,能陪着思蔻,她或许会开心些。”
说着,声音便再度哽咽,坐在一旁流起眼泪。
叶京褚环顾四周,问道:“田老师,思蔻呢?”
“藏起来了。”
田教授声音有些木然:“她不想见我,即便我好不容易找到她的执念笼,走进来找她,她也依然不愿意见我。”
“我已经知道错了,从她跳楼以后,我不吃不喝,眼泪都要流干了,想尽一切办法把她找回来,只要能再见她一面,我连命都可以不要。”
“可是即便我追到这里来,她还是想办法藏起来,任由我伤心难过,也不闻不问。”
田教授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伤心和浓浓的责备。
“这孩子,心真的硬,这些年, 我为了栽培她,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照顾她,只想把她培养成国家栋梁,不让她的天分埋没
了。”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为什么,她就能狠下心一跃而下,死在我面前呢?她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的苦心?”
“即便是死了,执念成笼,她也不愿意见我,她这是死生不复相见啊,我不明白,母女之间能有多大的仇,让她这么恨我……”
田教授边哭边呢喃。
我跟叶京褚以及百万兄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求助的信号。
三个人都希望有人能站出来,安慰田教授一下。
毕竟她是笼主的母亲,身份特殊。
鬼知道她悲痛欲绝,会不会提前引得笼主心情烦躁,导致其他变故的发生?
然而我们三个都不太会劝人,看出彼此的意思后,纷纷摇头。
倒是白维,听得倒抽一口凉气,撸起袖子就要开劝。
我被他这阵仗吓得眼皮一跳,不是,你劝人就劝人,撸袖子干什么?
搞得好像要约架一样。
更重要的是,他从小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路数,哪会劝人啊。
连自己妈妈惹毛了,都得靠我这个姐姐好声好气哄回来。
我吓得忙掐他的腰眼,示意他别说话。
“啊!姐,你掐我干什么!”
他疼得一下
蹿起来,捂着腰叫嚷:“你不让我说,这位大妈就不难过了吗?我跟她女儿年纪差不多,虽然不知道她女儿到底在怪她什么,但就冲她刚才这一顿说,我是她女儿,我也不出来相见!”
我一把捂住脸。
果然。
越劝越糟心了不是。
叶京褚也诧异的瞪向白维,示意他快住口,不要再火上浇油。
然而已经晚了。
田教授身形一颤。
她震怒的抬起头,双目含泪的瞪着白维,怒道:“你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有家教!你爸妈就教你这样跟长辈说话吗?!”
我用力捂白维的嘴巴,替他道歉:“对不起田老师,他是……咳咳,我家的孩子,我是他姐姐,他说话口无遮拦,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白维撇嘴,我越是捂着他不让他吱声,他反而还来劲儿了,一边躲一边道:“得了吧,都混进执念笼了,还摆什么长辈的谱儿啊?你这长辈架子,都把你女儿的命摆没了。”
田教授教训人的声音一噎,气的浑身哆嗦起来。
很显然,白维的话,犹如淬了毒的尖刀一样,狠狠戳进田教授的心尖儿上,让她完全接受不了。
她面色陡
然变得煞白,起身想冲过去教训白维。
然而这些天的水米未进,再加上伤心过度,她刚起身,便身子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