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半晌，还是顾瑾先怂了，弱弱的举起手，“你是狐狸精吗？”
他可算是明白为啥那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崽子这么亲近这家人了，合着这压根不是救命之恩，是赐命之恩啊。这一家子人不会都是狐狸变得吧？他这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啊，妖精窝吗？
顾瑾甫一开口，就连易冬雪都被他说懵了。
可是……狐狸精啊！
易冬雪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不过面上却没有丝毫表现，她慢吞吞的收了铁线藤，缓步走向顾瑾。
顾瑾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下子可真不能骗自己了，那么长那么粗的树藤，刷的一下就没影了。
他倒退两步，结结巴巴的，“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易冬雪面上漠然，唇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而顾瑾看了却如临大敌，完了完了，这下子是真的完了，“知道的太多，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哦。”
“毕竟，不明不白的活着才长寿，不然的话，很容易早夭哦。”
顾瑾：“……”
他手脚发抖，鼻尖上沁着汗，脑子飞度运转，就在易冬雪距离他还有三步之遥的时候，他才哑着嗓子开口道：“等等，我有话说……”
易冬雪果真停下来，好似想听听他临死前还有什么遗言一样。
顾瑾：“……”真是个不幸的消息，不过，后果也未必那么糟糕，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觉着易冬雪是只好妖，除了力气大点，其他的基本没啥可以挑剔的地方，聪明能干还知礼。
“你说。”
轻飘飘的两个字，听在顾瑾耳朵里就像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终于等来了他的宣判——死缓。
顾瑾结结巴巴的，“我是人，你、你是妖……”
易冬雪黑白分明的杏眼定定的看着顾瑾，没承认也没否认。
“要知道，我们肯定是不一样的，你有法力，我、我没有，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我不会给你的生活带来什么改变的。”
“是么？”
顾瑾：“是的，而且我不会对外面的人提起今日的一丝一毫，我会保守这个秘密。”
看着她郑重其事的样子，易冬雪心里没信，不过她觉得顾瑾这个人吧，瘦巴巴的小模样，能翻出来多大的水花呢？她压根没把他当回事。
要知道，这样瘦弱的小身板子，无论是用木灵力紊乱他的神智，还是直接把他剁巴剁巴喂狼，影响都不大。
“可是……”易冬雪歪了歪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顾瑾：“……”果然，还是不能教妖怪太多人类的知识，这都忽悠不到了，完了完了小命休矣。
“还有一句话，能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
顾瑾手脚发凉，“你不就是怕我说出去么。”
这话到也不假，她不敢相信这个人，毕竟相处了没多久，她不想现在平静的生活被打扰。
“那……”顾瑾身侧的手缓缓发着抖，“我们交换秘密怎么样？我拿我的秘密来交换我的命。”
“秘密？”易冬雪笑了，“你觉得多大的秘密能保住你的命呢？”
顾瑾声音空灵，“只要这个秘密说了出去，我就离死不远了，换吗？”
易冬雪回想起顾瑾来到这里的时候，容貌俊朗的小少爷，但难掩周身的疲惫与阴郁。
“你说。”
“我之所以会在大年三十到了柳家村，是因为我差点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