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能。
小满要是不刷碗肯定是没事的，但是她就不一样了……
于是母女二人只能做起了田秀兰每日必做的事情，刷碗。
隔壁小院。
“娘，咱们这样能行吗？”
田秀兰点燃了油灯，照亮了这小小的方寸之地。
听闻女儿的问话，她眼眸中闪过讥讽，“有什么不行的，往日勤勤恳恳的，不也没落个好么。再说了，实在不行就分家，娘带着你们单过也比跟着他们过日子好。”
一开始是想让小寒冬雪留在易家替东哥孝顺的，谁承想居然是个虎狼窝，那时候的她根基浅薄想要抽身千难万难。
更别提女儿还呆呆的，一旦离了家会发生什么她简直不敢想象。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女儿好了。
之前女儿还提过要换个住处的，她那时满心想着这是东哥与自己成婚后住的地方，便是再破陋狭小也是满当当的回忆，可……
她叹了口气，人还是要活在当下。
“到时候娘守着你们俩，咱们娘仨好好过日子。”
这句话道尽了无尽的心酸。
田秀兰望着高高瘦瘦的大儿子心里也觉着对不住他，“是娘不好，让小寒跟着娘受罪了。”
易寒神色不自然，“娘，都是一家人，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起来成语，田秀兰忽然意识到，她的一双儿女好像都辍学在家了。
“对了，你们还想上学吗？”
上学？
易冬雪眼睛刷的一下亮了。
她小时候生长在孤儿院，那种地方吃饱穿暖都是一种奢望，哪有那么多心力放在学习上，等到她终于有能力好好学习的时候，却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学什么学，先活下去才能谈以后。
再就是多年的艰苦奋斗，然后一朝回到解放前，到了现在。
易寒皱眉，“娘，咱们家先不说供不供得起两个学生，连高考都没了，上学还有什么意思？”
上学没意思？
怎么会。
田秀兰反问道：“那村长识字吗？”
村长自然是识字儿的，想当初他能当上村长就是因为人家上过学，认得字儿，秒杀了一大片竞争者。
“想要不出苦力的工作，都得识字，不然去给人家拉车扛大包也能糊口，可你舍得冬雪去做吗？”
冬雪去给人家拉车扛大包？
易寒光是想想都觉得窒息，她的妹妹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于是他果断道：“不行，冬雪不能去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