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清禾,打得好!今日大娘在这儿,看谁敢阻拦你们报仇!”
与我一同长大的阿财亦站在人群之中高举拳头对我喊道:“云齐!不要怕!我的亲人便是你的亲人,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们都会支持你!”
人群中还有阿爹的好友明叔,阿娘的闺阁姐妹芳姨,他们一个个都朝着我们点头,都在告诉我们:不用害怕,纵然爹娘死了,我们还有他们可依靠。
阿姐回过头对我说:“云齐,爹娘往日教你都是以仁善待他人,今日阿姐再教你一事,那便是,有仇报仇,杀人偿命!”
我拿着阿爹给我做的一把木剑,将剑刃削得锋利,一点一点刺入那摊贩的心脏处。哀叫声响彻整个庭院,他身上的血逐渐渗透衣物,一片血泊之中他倒了下去。死前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们,眼神中满是仇恨。
我用力将脸上的血渍擦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杀人偿命,本该如此。”
送给阿姐的小虎灯笼被束之高阁,阿姐说,她不爱玩这些小孩玩意儿了。那之后,阿姐最常做的事情,便是擦拭爹娘的牌位。阿姐说,纵然爹娘已不在身边,可爹娘的牌位与我们一起,我们这个家便还在。
好在,小镇上的人大多善良,待我们姐弟二人宽厚,我与姐姐时常得到他们的救济,王大娘的云片糕,明叔的高粱米,芳姨的白面馍馍。
我也一直记得,每次回家,要先见爹娘。
次年鸿雁来,玄鸟归。
我遇到了一个怪人,四十年纪,衣衫褴褛,空无一物,一双可见脚趾的鞋子更显狼狈,唯有腰间一酒葫芦似是不凡。口中哼着一首小调,隐约可听“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曲调颇为凄凉。
他拦下我的去路冲我点头微笑。
“你是何人?为何拦我?”
“读万卷书,不如行百里路。老夫,百里。乃是这世间最厉害的人物,少年,我看你骨骼精奇,是个修仙的奇才,不如这样,我收你为弟子,教你术法。你将是我唯一的徒弟,如何?”
“为何收我为徒?”
“为师我窥探天机,感知这九州四海大劫将至,而你,受命于天。”
那一刻,我想起了阿姐以及小镇上的人,若真能学会他口中的术法,我是不是便能护好我的家了。
荒草野地之上,一身褴褛之人盘腿席地而坐。
我对着他重重叩首。拜师礼成后,师父于虚无中变出一柄长剑赐我。“此剑名为‘定苍”,今日予你,望你坚守初心。”
我接过定苍,使出全身气力却未能将其从剑鞘中拔出。
师父淡淡一笑说道:“不急,不急。”
回家前师父叮嘱我不能将此事告知家里人。当我抱着“定苍”回家遇到阿姐时,阿姐只是问了几句此剑来源,我说遇到高人相赠的。阿姐便也没再问其他了。
九州修士的修为境界分三层,一层为“九境”,“九境”又分九个境界,“九境”之上便达二层“踏天”,“踏天”之后便至第三层一—“问道”。破了“问道”便可成圣。
九州自立世起,便只有三位圣人。这九州宗门的掌门或长老,大多已处“踏天”境,至于“问道”境的修士,绝大多数都已隐修,去寻自己的道了。
九州绝大多数的修士,除却武功招式之外,心法都大同小异,其根本皆是道法自然,讲究以自身灵力为引,牵动天地间的灵气运行,“与天地共存”是为道法最高。
而师父教了我另一套心法,名曰“行字诀”。用自身灵力,在体内划阴阳,创天地,以求灵气生生不息。
“我以我身藏日月,阴阳可开,天地自来。”百里师父说得轻松,短短十五字,道破“行字诀”的玄机。
除了“行字诀”,师父另教了我一套“藏剑术”。
“手执剑柄,风云突变,剑内可纳天下万剑之剑气,长剑出鞘,可斩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