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包厢,楼疏澜走到瞭台,半倚着一根柱子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着楼下的繁华之景,楼疏澜摇扇子的动作逐渐停了下来,灯火阑珊虽好,却丝毫没有温度。本想转头回去,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发现了一座隐匿在喧闹之外的小亭。
银扇一合,紫衣翩然,美人便寻了去。
天色虽晚,可小亭四周清寂,墨竹挺拔成林,若非在高处观望,怕是还寻不到这般寂静幽深的地方。
楼疏澜一睹那小亭不远处的阁楼,嘴角笑意更甚。
亭外是供文人雅客游戏的九曲回环,小径曲折,水声潺潺,倒是让人身心舒畅不少。在九曲中一只纸船缓缓驶来,但在半路中被浮木挡住了去路,只能被迫靠岸夹在石缝中动弹不得。
男人走到九曲岸边,合扇拢袖伸手把那可怜的纸船从水里捞了出来。纸船虽在水中行驶,可并未有浸湿的痕迹,淡淡的药香味也顺着他的动作传入鼻尖。
几味药他还闻的出来。
看样子是个病弱的主。
再细看,这纸船竟还有个内层。觉得有趣,楼疏澜便带着这只纸船来到了亭中。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的剥开纸船的外衣,露出里面的内容。
娟细的小篆有着中规中矩的大小,可那犹如行云流水般的线条倒时更显示了它主人的随意和素简。都说字如其人,尽管未曾谋面却也可以想象出那是一个多么简洁的人了。
听到了细微的声动,楼疏澜抬眸看向一扇遮掩的窗户,一道灰色的身影瞥了一眼楼疏澜,然后钻进了屋子里。
“还真是会跑。”楼疏澜养的松鼠什么都好,就是不听话。每天除了喂它,干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去各种地方捞迷路回不来的松鼠。
楼疏澜无奈轻笑一声,把写满了药材的纸条塞进袖子里,下一秒就从顺着窗户翻身进了屋里。
冷凝的地方,原本以为巡逻的人会很多,可这走廊里静的都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
就这么放心?
就在他打算好好参观一下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在转弯处响了起来,楼疏澜勾唇一笑隐身在死角里。
“言若大人,这几日里那些人不太老实。”言若听到他的汇报,神色淡然,似是早就知道一样。
也是,这局本来就是这两位主子布的,自然也清楚他们要干什么。
想到这儿,那白衣男子稍微轻松了些。
“必要时候,你知道怎么做。”
“是。”
“去吧。”
言若挥挥手,下一秒白衣男子就从走廊一侧的窗子跳了出去,只留下神情有些奇怪的言若在哪儿。
‘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走窗户?等回去,一定要下禁令!!!’
重新把窗户关上锁好,言若这才往之前那个房间走去。
暗处的楼疏澜也藏着气息偷跟在他身后。
这可不是他想偷听,自己撞上来带路的,总要给个面子吧。
目送言若进了一个屋子,楼疏澜也停了下来。仔细嗅了嗅空气里那淡淡的药香,回想起刚刚在小曲中看见的那只纸船,好像有点儿意思。
“看什么呢?”言若一进门就看到原本安安分分躺在塌上的人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床边,而且似乎是在逗弄着什么。
寒若雪听到声音,转头看了眼他,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前。言若好奇走近,在窗台上,一只圆滚滚的灰色松鼠正抱着寒若雪的衣袖,死活也不松手,一边儿堆满了各式的果仁,看样子不管她用什么方法引诱貌似都没用。
寒若雪用指腹戳了戳它的小肚子,不动。轻轻的拽它,不动。不管怎么弄,总之就是不动。
“偷跑上来的。”无奈之下寒若雪才看向一旁的言若来求助,可那眸底深处的一抹欣忭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对这位不速之客言若也没辙,只好走近换个别的话题连人带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