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缕轻烟悠悠晃晃地在空中打了旋儿,消散在半空,魏梾把烟头摁灭在周楚晨不知从哪儿拿出来的可乐铝罐里。
周楚晨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听到走廊有人哼着曲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二人相视一看,不约而同挥手扇了扇烟雾。
陈祎頔一进门就吸了吸鼻子,随即面无表情地看着周楚晨,“……”
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可周楚晨居然从他那张死人脸上看出了责怪的意思,清了清嗓子道:“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事再叫我。”
陈祎頔在他出门前抢过来可乐铝罐晃了晃,里面发出了沙沙声,一听就是烟头烟灰,他像是觉察到什么,原本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骤然变得利索,走到魏梾身边。
周楚晨和魏梾凛陡然一凛,各自绷紧了神经。
魏梾当机立断,伸头往门口方向冲着周楚晨使了个眼色。
周楚晨会意地点点头,推门出去。
天边飘来一片云,不偏不倚正好遮去了太阳,阳光一消失,天色就阴了下来,连带风都凉嗖嗖的。
魏梾:“……”
然而陈祎頔始终没说话,魏梾谨慎地安安静静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想确认危机解除后才起身。
大冬天的,她愣是抽烟热出一身汗,她抬手抹了抹额头,装作若无其事地脱掉了外套。
结果刚一脱下衣服,气还没松一口,一抬头,陈祎頔就压了过来。
猝不及防被堵住嘴唇的魏梾:“……”
还是老样子,这个吻以魏梾喘不过气结束,陈祎頔抱臂而立,凉凉道:“你也抽了?”
“没有……”她脱口而出,下意识地否认。
陈祎頔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手里还拎着那罐装着烟灰的可乐,嗤地一声笑了:“没有?那再让我尝尝。”
说罢他伸手捏住魏梾的下巴,二话不说就凑过去。
魏梾捂住他的嘴,在他的外套口袋里摸索着拿出他随身携带的口香糖,倒出两颗吃了进去。
“想去烟‖味?两颗恐怕不够,”陈祎頔伸直了腿搭在茶几上,眯着眼懒懒地将两颗口香糖倒进自己嘴里,然后嘴唇贴上去,“加上我嘴里的差不多就够了。”
魏梾:“唔……”
一阵很浓的乌龙蜜桃味弥漫在两人唇缝间。
“抽没抽?”
“嗯嗯嗯,抽了抽了,你离我远点。”魏梾怕了他。
陈祎頔一把按住魏梾的后脖颈,魏梾一个趔趄栽进他怀里,他微微蹙着眉,问:“为什么抽‖烟?”
“好奇。”
“嗯?”
“好奇你明知道它伤身体,为什么还喜欢抽。”
陈祎頔下意识看了自己的口袋一眼,那盒从周楚晨那儿抢来的烟还没抽完。
他没由来地感到心虚,眼神飘忽,过了很久才慢吞吞地说了句:“不抽了。”
“真的?”
陈祎頔很认真地嗯了一声:“这次彻底戒掉,怕我女朋友跟我学坏了。”
“本来是想再放纵自己一年,等结婚后再戒烟的。”
魏梾缓缓冒出一个问号:“这和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
“戒烟戒酒能提升精‖子质量。”他一本正经地给她科普。
魏梾:“……”
年前几天。
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开进山门,一天一夜的小短途,大家都轻装上阵,大堂前停了车,长辈们各自拎着小包就进去了,唯独陈祎頔这边阵仗大,薅了陈祯和魏杨过来当苦力。
“环境还行。”
陈祎頔跳下车,转身去搀扶晕车的女朋友,将墨镜往下拉,叉腰望向远处错山间落有致的层楼叠榭。
他就这么大咧咧地站着,一条工装裤,一双马丁靴,衬得双腿又长又直。
陈祯和魏杨吭哧吭哧从车里往外搬行李。
满打满的三个二十四寸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