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沉默很久,里边才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大悲咒的背景音乐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魏梾猜测他应该已经走到了门边,结果突然传来‘咣’的一声轻响,像是额头撞到门上的声音。
魏梾:“……”这是去打坐了?坐太久腿麻站不稳?
魏梾往后小退半步,随后听到男人的声音在近在迟尺的地方响起:“吃肉。”
他的声音格外低哑,就像是抽了十几包烟然后还唱了无数次调很高的歌。
魏梾:“你这,你还……”
你还正常吗?总觉得他那嗓子是被毒液附身了。
到了嘴边的话被魏梾强行吞咽回去,那种浓烈的低气压和‘我对生活不抱有幻想,幸福生活也抛弃了我,我现在做什么都没有意义’的很丧的气息从脚下门缝里飘了出来,甚至略微有些呛鼻子。
很丧……但是侵略感依旧在,仿佛只要打开门自己就会被他扑倒,她本想落荒而逃。
但是又想了想陈祎頔在濒死边缘徘徊的深宫怨妇气息,魏梾竟然在那一瞬间也油然而生一种很强的负罪感。
最后她突然对自己狠下心,站稳脚跟继续敲门:“你先开门,隔着门我听不清你说的什么。”
门内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听到‘咔哒’一声门被人推开一条缝,男人那如同破铜锣的声音再次响起:“咳咳咳咳咳,我说,我想吃……”
他话音未落,魏梾在外边已经迅速将手伸进门缝里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然后推门而入。
陈祎頔还没来得及张嘴,想说的话就因为过于惊诧而堵在了喉咙里,下一秒被破门而入的强光刺的微微眯起眼睛。
整个过程中始终扣着他手腕的那只手稍微有些凉,因为魏梾刚才那一瞬间有撞门的架势,所以当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也因为没站稳而猝不及防跌进他怀里。
陈祎頔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抬起没被束缚的那只手,紧紧扶住怀里这一团软乎乎的‘东西’的腰。
于是乎两人抱成一团双双向后踉跄了一下。
直到陈祎頔退到实木办公桌前,桌上的电脑以及录音设备都跟着晃了几下,站稳之后陈祎頔神色慵懒地将一只手抵着桌沿,姿势简单地倚坐在身后的办公桌上。
怀里的她也跟着站稳,手还是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不放。
两人陷入较长时间的沉默,电脑里《大悲咒》的音乐环绕在耳边。
等魏梾意识到自己耳边都是陈祎頔并不平静的呼吸声时,她猛地回过神迅速从他怀里退出来,一抬眼入目便是他那线条分明、弧度好看的下颌线以及凸起的喉结。
只不过原本干干净净的下颚现在被乱糟糟的胡渣覆盖着。
魏梾轻轻眯了一下眼,忍不住想伸手摸摸胡子的触感。
“我这儿还听着清心音乐呢,”陈祎頔垂眸,淡淡道,“你差点把我扑倒算怎么回事?”
“……”魏梾手忙脚乱地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服,同时松开他的手腕后退几步仔细打量着,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可以出关了。”
此时坐在桌子上的男人还沉浸在手腕上那股柔软的触感突然消失的迷茫之中,当他反应过来之后,怀里的人也已经退到离自己很远的距离之外。
他原本撑在桌沿上的手因为突如其来的空虚而无意识的胡乱抓了两下空气。
对上面前一脸真诚跟自己说话的人的视线,陈祎頔瞳孔骤缩,放在大腿上的两只手无声地握成拳头又瞬间松开,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拍两下大腿挑两下眉勾引她坐到自己怀里……
当然这种念头只在短短一秒时间内就被他自己打消了,再次开口时就是毫不相干的回答:“我哪里闭关了?吃喝拉撒不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进行的吗?”
魏梾缓缓冒出一个问号:“???……”是我暗示的不够明显吗?我说你可以出关了欸。
魏梾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