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你是恩施的大哥，自然也是我的大哥，这样叫你有些没大没小。”许清如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
凌修宴被没大没小四个字刺中，半晌说不出话，他牵强地扯动嘴唇，“也是，都是一家人。”
但也仅仅只是一家人而已。
许清如敏锐地发现他的不对劲，“怎么了大哥，是不是不舒服？”
她记得凌修宴的病无法治愈，这些年在国外治疗为了延长生命，突然脸色不对会不会是发病了吧。
对上许清如担忧的眼神，凌修宴摇头表示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他转头看向花园里半开的花朵，遥想到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这些花开得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好看。”
“我记得你总是喜欢躲在那堆花里跟我捉迷藏，一眨眼十多年过去了，我们都长大了。”
许清如垂下眼眸，不可否认十岁前她的童年多么无忧无虑快乐，自许北廷出轨的事暴露后，她接下来的生活犹如身在地狱。
她转移了话题，“大哥，你的病怎么样了？”
“医生说暂时不会复发，但也只是暂时。”比起妈妈，他能活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
“那你呢，你跟恩施结婚，幸福吗？”
凌修宴很想知道许清如嫁给凌恩施后的真实想法，他恨，如果没有这身病，许清如就会嫁给他。
“嗯，幸福。”许清如点头一笑，那笑容如春风般柔和，是发自内心的表现出来的欢喜。
凌修宴怔了怔，就这样看着她脸上的笑，心中无比苦涩。
他以为许清如是不愿嫁给凌恩施的，就算答应联姻也不会那么轻易爱上他，然而实际上却不是他想的那样。
她真的爱上了凌恩施。
凌修宴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容，刚要开口被远处的一道声音打断。
“清如，该回去了。”
许清如顺着声音看去，“嗯。”
“那大哥，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
许清如走到凌恩施身边，自然而然地被牵起手朝外走去。
凌修宴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眸底含着无限落寞。
……
回去的路上。
许清如问他，“爸跟你说了什么吗？”
“关于恩施那的项目一些后续发展计划，过段时间我得回去一趟，你没去过恩施，带你一起回老家看看。”
他总是忙于工作，算起来也有快两年没回去了。
“好。”
许清如对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充满了好奇，正好借此机会去看看。
景林和秦朔的婚期将近，许清如便想着帮忙去买些新婚用品，顺便挑选合适的新婚礼物，恰好跟凌修宴面对面撞了个正着。
“大哥。”
“清如。”凌修宴脸上一如既往带着温和的笑，“真巧，没想到在这会遇见你。”
“有朋友要结婚，我来挑礼物送给她。”
“是吗，我也是来挑朋友的新婚礼物。”
许清如蓦然反应过来，凌修宴口中的朋友是秦朔，两人打小是朋友，两家公司在商业上有合作，自然也会收到秦家的请柬。
“不如我们一起吧。”
想起两人小时候的情谊，许清如没有拒绝。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
“清如，我记得你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名律师，为什么会进星耀公司当经纪人呢？”
“人总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许清如轻声地说。
从进入IC的那刻她便没了追寻梦想的权力。
凌修宴觉得她变了很多。
回国见到许清如，她的脸色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只是那抹淡然中又好像藏着一些忧伤。
那些年对她来说实在太难熬了。
“但只要你愿意，一切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