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握上杯,徐远就感觉杯壁的冰凉,毫不客气地大饮了一口,笑道:“好喝。”
他瞥了一眼铜壶,“别人用来装热水,你却用来装冰饮,这用法倒是新奇。”
欣姐儿笑道:“这也不是什么新奇玩意,权贵家的冰鉴便是双层铜所筑,同源不同样,其实与暖壶是一个原理。”双层铜壶保温壶,虽不能跟冰箱同效果,但半壶冰半壶水,一天下来也是透心凉的。
“屋顶处的太阳能热水器也是由此而来?”
欣姐儿点头,“差不多,夏季太阳毒辣,一天下来水能达到七八十度。黑铁罐容易聚热,用来蓄水晒水,水好后拉吊环阻断山泉水,打开往下的通道,热水注入二楼的双层铜罐保温。”
“如此看来,冬天怕是不行了。”
欣姐儿扬唇笑了笑,“现在不行,以后肯定可以。”
随即两人又聊起了醉月居,徐远从云南下福建,走水路转江南,在醉月居住过,便与欣姐儿说了居住在醉月居两日的所见所闻,欣姐儿笑道:“如此便好。”
上官煦任扬州郡守,欣姐儿在江南的店也由金陵转到扬州。
扬州是江南的门户之地,水运发达,南来北往水陆两路的旅客汇集于此,商贾繁贸,自古得文人墨客喜爱。
有上官煦保驾,如今新开的店铺生意红火,从郝不凡传来的书信及存入的银钱可知假以时日将与明月居齐头。
两人正说着话,康哥儿迈着小腿跑过来,“爹爹,吃。”干娘说这臭老汉是世界上最爱他的人,他要对这臭老汉好。
见康哥儿突然示好,徐远心中激动,溢满了为人父的幸福,眼眶没出息地泛起了泪花。
“给爹爹吃的?”
康哥儿点头,徐远咧嘴笑着正要伸手接过,却不想康哥儿又突然把黄瓜收了回去。
“等等,要,酱酱。”
须臾过后,康哥儿又举着黄瓜跑了过来,“爹爹,吃。”
徐远看着凑到跟前的黄瓜,瓜还是那个瓜,脆绿脆绿的,只是这味闻着怎么有些奇怪,再看黄瓜尖处的一抹黄,他有些犹豫。
欣姐儿闻着味皱了皱眉,“康哥儿,你身上怎么有股臭臭味?是又拉臭臭了?”
康哥儿摇头,“酱酱,爹爹,吃。”说着垫着脚尖把黄瓜又往徐远嘴边凑近了几分。
欣姐儿闻言脑中轰的一响,扑哧一声笑出来。
徐远扶额无奈地笑了笑,把康哥儿手上的黄瓜拿过半放在桌上,随后抱着康哥儿坐到怀里。
“康哥儿,臭臭不是大酱,我们人不能吃?”
康哥儿睁着萌眼,一脸的懵懂。
“干爹,吃。”
欣姐儿秒懂,梁二平日吃黄瓜喜欢蘸酱,说这样才好吃,康哥儿听多了见多了自然就记心里了。
康哥儿话还说不顺,她与徐远解释了几句。
徐远笑着在康哥儿脸颊上又亲了两口,见康哥儿不嫌弃,又在他脖间蹭了蹭,引得康哥儿咯咯大笑。
男人逗孩子,最终都少不了抛高高游戏。
徐远一遍一遍地将康哥儿抛过头顶,整个院里都回响着康哥儿开怀的笑声。
就是杨氏叫吃饭,康哥儿都不愿从徐远身上下来,闹着要在徐远抱吃。
杨氏虎着脸说不可以,徐远只笑着说无事,他欠这个孩子良多,孩子爱跟他亲近,他又怎忍心拒绝。
康哥儿坐在徐远腿上,不愿让人喂,粉条的汤汁留了徐远一身,杨氏见着说了几句。
徐远只笑道无妨,饭后回房换身衣衫就好。
玩得太累,康哥儿嘴上吸溜着粉条,小脑袋瓜子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