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与京城连有运河,走水路到京城也不过十天的时间,把在江南打点的银子用来雇船运送螃蟹绰绰有余。
京城明月居,现名声在望,无需她大肆打点便可轻易登上顶级权贵的餐桌,上行下效,只要在京城打出名声,何愁江南不效行。
更重要的是,上官煦明年便会到江南任职,她放缓步子等等也无妨。
第二天,欣姐儿被佑哥儿推醒,大过节的,她好不容易给自己放一天假,睡个懒觉没早起晨跑,还被早早闹醒,心中窝火,烦躁地抱着薄毯子坐起,“何事?”
佑哥儿摸了摸鼻子,笑道:“三姐,我想到我要开什么店了?”
欣姐儿幽怨地斜了他一眼,“你一大早叫醒我,就为说这?”
说着又倒头躺下,“我要睡觉,醒了再说。”
今天早晨佑哥儿跟着梁二送月饼到明月居,见明月居店门前独开了个小窗口卖冰淇凌,因为限量,一天五种口味,每种口味只卖两桶,好多爱吃的人早早地就在窗口排好了队,只等午时售卖。
窗口占地不大,与他们书院的售卖窗相差无几。
冰淇淋是人人都爱的东西,特别是孩童,当初三姐为了能让更多孩子能吃得上,硬是力排众人把价格定在了500文一份。
与市面上的普通冰酪的价格不相上下,许多寻常稍微富足的百姓咬咬牙也能给孩子买一个吃,而对于有月例领的公子哥们更是不在话下。
若在书院饭堂也租个小窗口售卖,不说日进斗金,一日五十两银子是妥妥的。
因前些日子想做买卖,他特意打听过书院的售卖窗,一个月租金也不过五十两的银子,半年一付,他自己有些私房钱,再跟……
他看了看欣姐儿,三姐心肠硬,问三姐借银子不行,他可以问大姐和二姐借。
越想他越觉得这是个赚钱好法子,只等欣姐儿点头同意。
担心再闹欣姐儿,会把她激怒,又想早一点得到她的同意,佑哥儿索性就席地而坐等在了欣姐儿的床边。
欣姐儿蒙头闭眼酝酿了好一会睡意,仍睡不着。
虽看不想听,可房中的动静却一丝不错地往她耳朵里窜,知道佑哥儿没走,她干脆掀了被子,道:“要开什么店?说吧。”
佑哥儿把心中所想一一说来,欣姐儿觑了她一眼,“怎么老想着挣银子?月银不够用?”
“不是。”自己挣钱更有底气,但这话他不好直说给三姐听。
“你不是说读书不要光读死书嘛,我既学了农事,也想亲自学学经商,往后做的文章才能更贴合实际,而不是看似繁花似锦,实则无半点用处,全是纸上谈兵。”
佑哥儿说得好听,可欣姐儿哪能不知他心里的小啾啾,都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谁不想早日工作经济独立,摆脱伸手要钱的困境。
但让佑哥儿学做生意,多体验体验生活,从生活中感悟更能让人进步,左右只要他自行承担盈亏便可。
“可以是可以,但冰淇淋往后肯定也不止你一家分店。”
“生意上,亲兄弟明算账,加盟费三百两银子一年,我会让他们每日把做好的冰淇淋送过去。”
“当然,除加盟费外,冰淇淋我也得按成本价一桶十两银子卖给你。”
佑哥儿一惊,诧异道:“成本价不是五两银子一桶吗?”而且三姐是用新的制冰之法,成本应该更低才是。
“那是材料,你得加上人工和运输费用。”
“那也不至于多出五两银子来呀?”说完见欣姐儿微挑着眉静静地凝视着他,他又不情不愿的改口,“算算应该也差不多,十两银子一桶不贵。”有的赚,总比没得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