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冲了揉面的手,“行了,我去院里再摘些毛豆给你们一锅煮了。”
“锅里有热水,干净冲澡去,晚了就要犯凉了。”
欣姐儿挽着杨氏的手臂,头依偎她的臂膀上,娇软道:“谢谢娘亲。”
“好了,好了,都多大了,还跟个猫儿似的撒娇。”
佑哥儿在边上拿着木瓢狂罐了两口凉水,笑道:“娘,顺便再给我蒸几个红薯。”刚拔花生,他悄悄地刨了几个红薯,个头还不小。
蛋黄薯粉糯香甜,他从小就爱吃,正好煮几个尝尝味。
杨氏一愣,“红薯在那呢?”
“在厨房的缸盖上。”
“还没到收成的时候,你就挖,仔细你爹揍你。”
佑哥儿嘿嘿一笑,“没事,我就说是三姐想吃,她让我刨的。”
欣姐儿闻言,追着就要打佑哥儿,佑哥儿见状直接丢了手里的木瓢撒开花的满院跑。
玥姐儿扯了几把红薯藤在木板上切着,这是明天的猪食,今天切好放大锅里,明早起来和着米糠一起煮了喂猪。
两人把她当障碍物,围着她转圈跑,玥姐儿道,“你俩别在我跟前跑,转得我头晕。”
话音刚落,佑哥儿又往奶娘和康哥儿的凉席处跑。
奶娘给康哥儿打着蒲扇驱赶着蚊子,康哥儿见有人围着他转拍着小手咯咯的笑。
涵姐儿替梁二打酒回来,见两人追闹,接过杨氏怀里的毛豆,笑道:“这两人是干嘛呢?”
“别管,待会你爹回来,他俩就老实了。”
家里得了不少花生,梁二拿着一篓子花生给平日来往的邻居送去。
果不其然,梁二一进屋见佑哥儿从自己面前跑过,就一把拽住他,呵声道:“跑什么跑,欺负你三姐了?”
跑得太急,气还未缓过来,佑哥儿只一个劲地摇头,“没,没有。”
欣姐儿跑过来,微喘着道:“爹,佑哥儿自个嘴馋,悄悄地把红薯挖了还打算赖我头上。”
梁二瞥了佑哥儿一眼,“男子汉要敢作敢当,挖了就挖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没事做就给我提水冲猪圈去。”
欣姐儿眉毛高挑,笑得得瑟。
舒舒服服地冲了个澡,又拿着衣服到井边搓洗。
涵姐儿端着面出来,见着笑道:“衣服你放盆里我给你洗就好了,还非要自己洗,小心把手给洗糙了。”
“大姐一天干的活够多了,这点事我能自个来。”
刚冲完澡的佑哥儿跑过来,笑道:“大姐,那你把我的衣服洗了吧。”
“好,先放那,明早我起来洗,饭好了,你两赶紧上桌吃饭。”
佑哥儿道:“还是大姐好,不像某些人,就知道坑自己的弟弟。”
欣姐儿道:“都多大了,还让大姐洗衣服,你害不害臊。”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爹的衣服不也一直是娘洗吗?”
“那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一家人,就你讲究多。”
欣姐儿皮笑肉不笑道:“哼,等你半夜起来洗裤子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吵着嘴,涵姐儿见两人迟迟不来,道:“你俩磨蹭什么呢,吃饭了。”
晚饭是一道简单的鸡丝凉面,麻麻辣辣的,还带着一股酸甜,开胃爽口。
一碗面下肚,杨氏才把灶房的毛豆花生端了出来,见梁二要小酌几杯,又给切了一盘凉肉。
梁二一边喝着酒一边道:“刚给你王大爷家送花生,你王大爷说他们回王家村给问过了,村里同意一千两卖掉狮子山。”